虞轻舟努力伸长给她看, 态度那叫一个认真:“我真的够不到。”
“你不能过来吗?”姜芷轻轻拍了拍床侧。
他们的床足够大,哪怕睡下一家四口,两边还是有些空余的位置。
男人看了她一眼, 在姜芷的瞪眼之中, 还是乖乖地挪了过来。
不过也不够他平躺着,只能侧卧在她身边, 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肩膀。
姜芷闭上眼睛, 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 忽然耳朵被男人对准吹了一口气, 耳朵本来就是她的敏-感点, 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甚至还忍不住缩着脖子。
“你做什么?”姜芷偏头看他。
“姜总,我帮你按摩, 难道不给服务费吗?”男人看着她,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
“服务费就是冲着我耳朵吹气?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那不行,你这是污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好吧, 你说要什么服务费?”姜芷转身与他面对面。
“哎, 你身后躺着俩小朋友, 很多服务费你都付不起好吧?”
男人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只是话音刚落,就感到小腿被踢了两下,显然是姜芷对他的抗议。
“少来这套, 昨晚还不够你折腾的, 我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呢。还要什么服务费, 拒绝开夜车!”
“真的不把孩子们抱回去睡?”虞轻舟并不放弃。
姜芷皱眉:“不是, 有什么好抱的, 今晚都不开车,他们睡不睡在这儿,有什么区别。又不碍你的事儿,你看他们俩多乖,睡着了连翻身都很少。”
两个小朋友的睡相是真好,姜芷这边刚讲完故事,那边他们已经都熟睡了,还不会踢来踢去的。
“当然碍事了,碍着我们同床共枕。”
“现在不是正同床共枕了吗?理由不合理,驳回!”姜芷忍不住怼回去。
他们现在面对面侧躺着的姿势,比同床共枕还要亲密,就差头靠头了,说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再近一点就能亲上了。
“那我挤成这样,都快掉下去了。”他拿起她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让她摩挲着床边。
的确他侧身躺着的地方,刚好和床边平齐,完全不能翻身,稍微不注意就要掉下去了。
“行了,我现在已经不累了,你可以回去原本的位置。”
姜芷也不跟他掰扯,只是把用完就丢的渣女体质,体现得淋漓尽致。
“啧。”男人啧嘴,显然是对她很不满。
两人沉默,卧室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又不回去了?”姜芷用手搂住他的后背,以防他真的掉下去。
“你这是纯把我当工具人了?”男人直接质问。
姜芷轻拍了他一下,直接翻身屁股对着他,显然不想和他继续扯皮了。
男人没再纠缠,而是直接下床,却没有躺下来,而是去打开行李箱,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在找东西。
“找什么呢?”姜芷忍不住问他。
“找我的服务费。”
“好家伙,就这么坚持是不是,我行李箱里的东西你随便拿。”
虞总这回还真是不死心,玩梗都停不下来了。
不过她行李箱里除了一些衣服和化妆品,几乎没什么东西,像珠宝收拾这些贵重的,都是交给安迪另外装箱的,免得弄丢了,那可是价值连城。
“咚——”时不时传来撞击声,显然虞轻舟因为没开灯,总是不小心撞到东西,姜芷忍不住打开床头灯,就见他蹲在地上,不过翻找的却是他自己的行李箱,完全没碰姜芷的。
这可把姜芷给逗笑了,好家伙,明明是帮她按摩,想从她这里得到服务费,结果却往自己行李箱里翻找,也不知道这服务费到底算谁给的。
“好了,关灯吧。”
姜芷晃了个神,男人已经回到床的另一边安然躺下,并且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也是屁股对着他们。
哪怕中间还隔了两个孩子,这个姿势也让姜芷足够不爽的。
“你找了什么当服务费,给我看看!”
“不行,服务费既然已经支付,那就是我的了。”男人的态度还变得倔强起来。
“我又没要,看一眼都不行吗?虞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姜芷忍不住出言刺激他。
男人沉默片刻,低声问道,似乎在让她发誓一样:“你能保证你不要吗?”
姜芷冷笑,“嗯,我能保证。”
她可太了解虞轻舟的行李箱风格了,无论去哪儿,出差还是游玩,他都是轻装简行。
姜芷喜欢带很多首饰化妆品,虞轻舟则恰恰相反,几乎全是必需品。
哪怕他的行李全是由助理收拾,也不用他费劲,但他就是一再精简。
而且虞总是黑色终极爱好者,无论是正装还是休闲装,就连睡衣,都是一律的黑色,婚后被姜芷天天嫌弃吐槽,才加了灰色和白色。
就他的行李箱里,能找出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东西,现在虞轻舟这副态度,分明就是故弄玄虚,想要引她上钩呢。
哎,她就偏不上当,看他这出戏该怎么唱下去。
“你发誓。”
男人的话音刚落,姜芷就忍不住“啧”了一声,语气不满地道:“虞总,你没完了是不是?不要得寸进尺啊。”
“好的,晚安,老婆。”
他说完这句话,当真一动不动,除了平稳的呼吸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起来像是已经进入睡梦之中一般。
“那你转过来,面对着我!”
“我面对你,你也看不见我正脸啊,反正都有俩孩子挡着。”
“那我也要面对面!”她强烈要求。
虞轻舟这回没有讨价还价,而是很快转过身来。
不过因为有孩子挡着,姜芷只能勉强看到他半张脸。
而且姜芷睡觉不喜欢开小夜灯,因此室内一片昏暗,光线极其不好,姜芷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了很多次,依然没看出究竟哪里不同。
他到底从行李箱里拿了什么呀?
肯定不是什么体积大的东西,否则不可能藏得这么严实,一眼看过去,完全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真是越想越好奇,偏偏男人还真的闭上眼睛不吭声了,一副准备入睡的状态。
“哎呀,你就告诉我呗,到底是什么东西?”姜芷忍不住放软了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在撒娇。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简直百爪挠心,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不过男人始终闭着眼睛,这回轮到他不理人了,看起来像是已经睡了。
“老公,你说句话啊!”姜芷忍不住伸长手臂,轻轻推了他一把。
<b r /> “你发誓看了之后,不会抢走?”
“嗯,我发誓不抢。”姜芷乖乖点头。
“那你过来看吧。”男人朝她招了招手。
姜芷立刻从床尾绕过,本来也想学虞轻舟睡在最外面。
反正她比较瘦,侧躺着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还没等她躺下去,就被男人一把拉过去,直接趴在他身上。
“这样方便你看。”
“好吧,东西在哪儿呢,搞得这么神秘,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让你搞得神秘兮兮的?”姜芷也不计较。
男人直接拆开衣领,示意她凑近看。
虞轻舟一直锻炼,身材是公认的脱衣有肉,此刻哪怕光线昏暗,也能看出他的胸肌很紧绷。
“等等,你不会实际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在这儿忽悠我吧?然后说什么一颗爱我的心之类,这种狗屁话我不想听到啊!”
姜芷瞧见他这副不正经的动作,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开口警告道。
他们热恋期,有段时间虞总很喜欢玩这种梗,有时候还是挺惊喜的,不过大概率都会翻车,完全就是土味情话的存在。
要不是虞轻舟这张帅脸撑住了,姜芷只会觉得更油腻。
“是真的,你都把我当工具人了,还想要我的真心,今晚没有真心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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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我,你准备给谁?”
“看不看啦?”他提醒她不要偏题。
“看!”姜芷终于凑了过去。
男人的睡衣里面竟然藏了一条项链,哪怕光线昏暗,姜芷也看到了一块硕大的方形钻石。
“是那个蓝钻对不对?”姜芷瞬间想起来了,之前虞轻舟告诉她,她想要的蓝钻已经拍好了,而且还让设计师做成项链的款式。
只是因为工期问题,当时录制节目的时候,没赶得上送她。
“哎哎哎,你看就看,动什么手啊!”虞轻舟瞬间捂住胸口,将项链护得严严实实,完全一副葛朗台的模样。
姜芷顾不上跟他斗嘴,连忙打开灯,甚至为了耕计划仔细地看清楚,她直接开了顶灯。
“开这么亮做什么?你闺女儿子要被弄醒了。”男人故意这么说。
“他们要是醒了,正好和我一起欣赏项链的美。”姜芷此刻也顾不上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催促道:“快点拿出来我看看,这颗蓝钻和之前我做戒指的红钻,恰好是属于一对公主姐妹花的。由她们的祖父拍下,送给这对姐妹当成人礼的。”
一提起珠宝首饰,姜芷就变得学识渊博起来,她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所以还买了不少书回来看,没复出之前还请相关老师上过课,所以对这些比较著名的钻石故事,都如数家珍。
许多珠宝和古董一样,不仅是时间和切割工艺,可以让它们变得珍贵,背后的这些故事更能增加动人的色彩和价值,这也是贩卖情怀的一种。
“好吧,喏。”男人飞速地拿出来,只停留了短短一瞬,很快又缩了回去,再次用睡衣遮挡住项链,简直比搞底下恋情还能藏。
姜芷:“……”
她非常的无语,看向虞轻舟的眼神里都带上了鄙夷。
“不是吧,虞总,你的大局观只有这么点吗?”她打了个手势。
“行吧,那你只能看不能摸啊,这可是我的服务费!”虞轻舟沉默片刻,还是将项链大方地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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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项链不得试戴一下,才知道效果吗?你把我抓着,我怎么知道这条项链做工如何?”姜芷开始找借口。
“你不需要戴,更不需要知道效果如何。因为它现在是我的,你离得远一些,我可以戴给你看。”男人振振有词道。
姜芷二次无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为了气她,竟然宁愿自己戴。
“你脖子这么粗,戴起来肯定不好看!”
“那也没关系,我可以把它绕在手上当手链,实在不行还可以戴脚腕上。反正钻石这么大,戴在哪里都不会丑。”虞轻舟说得一本正经。
“那你光戴项链吗?要不要再给你整个女装?”姜芷没好气地道。
“也不是不可以。”
姜芷:“……”
很好,她确定了,虞轻舟就是在跟她斤斤计较。
“好,我不碰,起来,现在就来梳洗打扮穿裙子,我要和你当姐妹!”姜芷并不退缩,相反还和他正面刚起来,看谁先退缩。
“不,现在是睡觉时间,明天早起和你当姐妹。晚安。”
男人说完就把她从自己身上推起来,姜芷坐在旁边,眯起眼睛看他,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倒是他起身,先将项链塞进枕头下,然后直接抱起她,将她送回床的另一半,还动作轻柔地替她盖上被子,看起来特别体贴。
之后躺回去又把项链塞怀里了,临睡之前还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可是发过誓的,坚决不要,别说话不算数啊。”
姜芷气呼呼地转身,这回换她背对着男人了。
不要就不要,这么晚了,她先美美地睡一觉,等她养精蓄锐结束后,一定重振旗鼓,让他主动把项链往她怀里塞。
可惜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等第二天姜芷睡到自然醒的时候,男人早就跑没影了,显然是去上班了。
而他下班的时候,身上也不见那条蓝钻项链。
姜芷一连找了好几天,都没能找到,逼问他也没能得到结果,不等她正式动真格的,却忽然迎来一件大事,完全顾不上这茬。
“妈,哪来的喜糖啊?谁要结婚了?”
姜芷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个精致的糖盒,明显是做成伴手礼的状态,而且全红色的“囍”字那么明显,显然是喜糖。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刘媛头也不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