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波温柔似水,带着怜爱。
严磊咀嚼着饭菜,尝不出味道,只品味着她那眸光。
总觉得心底什么地方颤颤。
怎么回事?
自己不会是病了吧?怎么最近看着自家媳妇总是生出奇奇怪怪的感觉。
浑身不对劲。
严磊对今晚也没抱什么期望。因为按乔薇要求的,今天还要继续在严湘的房间里睡一晚。
果然晚上是在严湘的屋里。
“妈妈睡这边,爸爸睡这边。”
严湘安排得可好了,把自己安排在中间……偏妈妈一点,远爸爸一点点点点点。
黑暗朦胧中严磊枕着手臂瞧了一眼搂着儿子哄的乔薇。
唉。
他百无聊赖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严湘呼吸均匀了,该是睡着了。严磊耳朵里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应该是乔薇也要睡了。
他也该睡了。
可是嘴唇忽然被轻轻地啄了一下。
严磊讶然睁开眼。
乔薇一根手指封住了他的唇:“嘘……”
她压低声音:“好不容易睡着了……”
严磊眨眨眼,看了眼孩子。
乔薇微微一笑,指腹轻轻摩挲男人的嘴唇。
烈焰一样的热力在身体深处引爆。
严磊咬了她的手指一口,狼一样,却忌惮孩子,不敢妄动。
黑暗中乔薇轻笑一声,俯身压住了他的唇。
……
严湘迷迷糊糊地好像被什么声音吵醒了。
他翻个身,努力想睁开眼睛。
一只熟悉的大手伸过来,覆住了他的眼睛。
另一只小很多的手温柔地轻拍他,轻轻哼鸣。
是熟悉的声音和旋律,严湘放松下来,再次进入梦乡。
是耗子一直在闹吗?奇奇怪怪。
严湘沉沉睡去……
哗啦,严磊捧水洗脸。
毛巾擦干水珠,抬起眼,院墙的顶缘上是粉色的朝霞。
太阳露脸,阳光淡金。
星期天,也不用去上班,神清气爽。
回味昨夜,严磊现在觉得有点能理解古代的昏君了。
什么样英明神武的男人大概都有那么一刻,有那么一个女人,你会觉得为了她可以打破一切原则,颠覆所有认知。
会有那么一刻你握着她的腰,会觉得此时此刻死了也可以。
严磊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脸,
() 去屋檐下摘下军帽戴好,又瞧了一眼东间的窗户。
里面还有一层隔断呢,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严磊出门了。
乔薇是被香味给香醒的。
她太困了。
虽然昨天的确是她主动招惹严磊的,但严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野了。
折腾死了人。
到底什么这么香,乔薇虽然很困还想继续睡,可肚子里一阵咕噜噜,还是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走出房子,便看到严湘一脸沮丧。
“妈妈。”他苦恼地说,“烧坏了,我们的作品。”
乔薇:“?”
严磊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笑问:“是你跟他说能烧的?你们那些泥疙瘩。”
乔薇恍然:“那些烧了?”
星期三下午下过雨,她和严湘玩泥巴捏了一些东西。她顺口告诉了严湘怎么制造陶器。
严湘表示也想把这些“作品”烧成陶器。乔薇说那得晾几天,阴干再烧。
严湘一直等到了今天,觉得阴干得差不多了。乔薇还没起床,严磊却在生火,严湘就请爸爸帮他把作品塞进灶膛里烧一烧。
结果都不用烧很久,乔薇还没起床,那些就全裂开了。
乔薇搞清楚,笑起来。
“裂开就裂开没关系。”她说,“湘湘学会了烧陶器的过程就行了。”
“为什么会裂?因为我们只是弄着玩,不是真正的制作陶器呀。”
“真正的陶器用的土都不一样,并不是我们这样随便院子里扒点泥巴。真正的陶器要用黏性很好的粘土,还要反复的揉,像和面一样。揉得越细致,越不容易烧裂。”
严湘叹气:“这样呀。”
乔薇笑着揉他的头:“我们只是玩一玩啦,没关系的,学会知识就可以。嗯,到底什么这么香?”
她头发还没梳,凌乱着,抽着鼻子在空气里闻。像寻找食物的小动物。
严磊笑了:“在炖鸡。”
乔薇又惊又喜:“你买了鸡?”
“买了。”严磊又有点奇怪,“你平时怎么不买?”
“杀鸡好多血,我就不想买。”乔薇说。
倒不是伪善,只是乔薇可以看到小动物,也可以吃小动物。但是你不能为了她想吃当着她的面杀死那只小动物。
好吧,就算是伪善吧。
总之早上的市场上是有活鸡买的,乔薇后来去问过了,现买现杀。
乔薇每次想买,看到那些鸡还精神抖擞的模样,就退缩了。
唉。
严磊笑着摇头:“杀鸡哪有不见血的。你嫌脏杀的时候你就离远点。”
太香了,乔薇问:“现在能吃吗?”
“早着呢。”严磊说,“这是预备着中午吃的,要小火炖一上午。你先洗脸吃早饭。”
乔薇去手压井旁边。
严湘跑过去拿水瓢给她舀水洗脸——妈妈喜欢用流动的水,不喜欢用洗脸盆。
清凉的地下水啪啪地拍到脸上,乔薇也精神抖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