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说书先生还在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对了,听说那李少侠和孟大侠接下来的路径要到我们幕城来,大家到时可以见见少侠和大侠的风采啊。”
易芒膝盖微软了一下,扶着桌子才站稳了。
不妙,不妙啊!
最近他实在是越来越难如最开始淡定了,这世界仿佛是对着和他干一样,总是在他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的时候,来个反转,吓死个人了。
玄济把大师的动作再次记下。
易芒叹口气,不行,他最好先躲一下,等李江他们走了,大概就好了。
“看来得先去找莫将军要一匹马了。”易芒道。
然后出了茶楼朝着莫将军府去了。
“这水患的事情,看来是真的不简单啊。”玄明用传音对玄济道。
“刚刚大师给了我几次提示。”玄济皱眉,“那茶水中的茶梗就像水患中被水淹没的人一般,开始时还能支撑,但是最后它却因为小小的动荡倒在了水里。”
“你是说这次水患可能真的会决堤?”玄明也跟着皱眉,要知道要是决堤了,那灾祸就大了,若是只是水位上涨,还可以依靠提前加固和提高堤防来解决,甚至于可以提前疏散民众到更高地势的山上,以减少伤亡。
但是如果决堤,那淹没的范围绝对是周围人无法承受的。
最主要的是,如果他们没有提前做好决堤的准备,那极其有可能根本来不及疏散群众。
“大师刚刚腿软的样子看到了吗?”玄济问。
“大师不可能腿软,那绝对是某种提示。”玄明也道,“甚至于大师准备找莫将军要马了,看来我们要暂时离开幕城了,水患之事,应风一个人可能解决不了,大师虽然可以给我们提示,让我们去做一些事情,但是我们毕竟能力上和大师差太多了。”
“大师在我们看来就像一个坚固的城墙一般,只要有他在我们就无比的安全,但是那城墙却差点倒了,幸亏早早扶住了桌子。大师是在提醒我们,现在去,决堤的事情还可以挽回,既然人力可以挽回,那多半不是因为天灾导致的决堤,很有可能是有人作祟,导致了决堤,肯定是月杀教的人!”
“不光如此。”玄明想了想又道:“大师特地给你提示而不给我,我怀疑他们甚至还在别的上面动了手脚,你比之我最大的差异是......”
“你是大夫。”
“我是大夫。”
俩人同时想到了。
而跟洪水可以联系到一起的,那必然是瘟疫!
......
月杀教中原据点。
“最近又到了水患多发的时间了吧。”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望着亭子里开得正好的花道。
“是。”
男人望了眼天空:“一统武林可没什么意思,要当自然要当天下真正的主人。天子,天子,既然是上天的儿子,那要是上天不让他坐那张椅子了,那就该下来,让适合的人去坐。”
他转过身,望向身后的人道:“开始行动吧,我们已经耽搁了十年,可不能再耽搁了。”
身后的下属听令消失在了原地。
男人喃喃道:“佛子已死,这天下可没有第二个人能来阻止了。”
就算天子拥有整个天机阁,他也绝对算不出他的计划。
利用水患就是这个原因。
因为水患已经是个极大的事件,天机阁绝对不会再深入测算下去,就算是测算了,那也根本来不及多说便要因为窥探天机而暴毙。
除非天子让天机阁所有长老以及五使全部折了,才有可能得到个不完全的计划。
他可不光是准备搞提防,在后续,还有别的大礼包要送给天子。
此事万无一失。
唯一一个可以阻止的,也在十年前死了。
......
易芒和玄明玄济见到了莫将军。
“莫施主。”易芒先打了个招呼,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莫君涯一看到易芒就打了个哆嗦,想起了之前出丑的事情。
“大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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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小事,自然没问题,我做主,大师选中的马,我送给大师。”
莫将军倒是大方,带着三人去了马厩,指了指最前面的白马,免不了有些得意的炫耀了一下:“这匹马到我这儿才半年,还没起名,速度可以说是这里所有马中最快的,如游龙一般,就是性子也烈,我这和它相处了半年,它也才愿意让我上马,想跑那都不肯,除了这个大师可以随便选。对了,正好也请大师给起个名吧,我之前起的,它一个都不满意。”
易芒一听,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两个徒弟,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佛珠,突然想起了每年暑假都要反复播出的一部经典电视剧。
“怎么这么像白龙马啊。”
“像什么,白龙马?”莫将军问。
易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出口了,主要是最近他独处的时间比较多,自言自语的时间也就多了,刚刚陷入自己的思绪,也就不小心忘记了这里还有不少人了。
不过问题不大,正巧莫将军让他起个名儿。
就叫白龙也行。
既然莫将军不让选这匹马,易芒也没有非要选的想法,他看都不看那马一眼,转眼望向了旁边的棕色马匹。
那白马本来高傲着呢,见人进来,只瞥了一眼便昂着头,理都不理了。
结果听到了有人说了句:“白龙马。”
说实话,这名儿它喜欢。
因为名字它也就屈尊降贵,看了一眼给自己起名字的光头,结果对方看都不看它一眼。
它可是这里最俊的马!而且是跑得最快的!这愚蠢的人类,怎么可以比它还高傲,怎么可以不看它这个靓仔,而去看别的马!
易芒不知道这个世界既然有天道,其实已经算是个高武世界了,万物也有灵,只是还达不到成精的地步。
这马有点想法,也很正常。
易芒指了指旁边的棕色骏马,道:“这匹马可以吗?”
“这匹马适合大师。这马就是温顺,我才放它在白龙身边,想让白龙改改脾气。”莫君涯已经叫上了。
叫的时候,还注意那白马的动静,发现它没有发火踹墙,便知道这名字可行。
不愧是大师,轻易解决了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莫君涯现在是心服口服了。
莫君涯去放那匹棕色马出来,让易芒试试。
易芒顿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其低级的错误,见多了电视剧里各种骑马,到了古代,交通工具也不发达,正巧那会儿他听着主角要过来,有些许慌了,就想着要骑马快点离开。
但是问题是他不会骑马啊!
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了。
“大师,怎么了?”莫将军见大师不动,觉得奇怪。
难不成大师不会骑马?那不可能吧,这可是大师啊!
“是小僧错了,小僧忘了,小僧并不会骑马。”易芒担心他们脑补太过,于是直言道。
没事,改成马车就好了。
大师不会骑马?
这太离奇了吧!
莫将军都小声询问了一句:“小师父,你们师父不会骑马啊。”
“那怎么可能。”玄济极其肯定道,“师父只是不会骑马,又不是不会骑别的。”
“别的?”莫将军人傻了。
这大家都骑马,难不成骑驴骑猪啊?那也不太符合大师的形象啊,再说了骑驴和骑马差得也不多,也不至于说不会吧。
连易芒都傻了,骑别的?那他确实会骑自行车。
但是也不是在这个时代可以骑到的。
别瞎脑补!他得快点打断他们。
还不等易芒打算,玄明接了一句:“师父说不定骑过龙。”
玄明但是听得很清楚,大师说的是“怎么这么像白龙马”。
既然大师如此说,那么这白龙马,大师肯定是见过,或者说这白龙马,以前就是大师的坐骑。
这个白龙的称呼就显得不一般。
如果大师的坐骑以前是白龙马,他不至于说不会骑马,是否这个白龙马其实是龙化作马的样子呢?而大师从来不骑马样子的白龙,只有白龙变成龙的样子,大师才随着龙飞翔。大师不想让这些普通人看到有龙,甚至有可能就是为了保护这唯一的龙所以才让龙化作马的样子!
其实这有些玄幻了,就连玄明也没见过什么妖怪、神仙的,但是如果是大师,那玄明就半点不觉得奇怪了。
大师可是可以看到世间万物的存在,甚至于这十年可能连模样都没有变过,那再多一条龙作为坐骑,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他没有证据,说出来不过是不想莫将军看不起大师罢了。
本质上其实有点吹牛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他这不是说的“说不定”吗!
易芒人都傻了,不带你们这样说的。
不过他没感觉到发生什么变化,所以倒是知道这脑补没有成真,但是也够吓人的了。
这《西游记》的故事可千万不能和这些人讲,指不定能让他们给他脑补成唐僧了,再搞个不好,孙悟空都能给他们脑补出来。
也幸亏这是个武侠世界,这马倒是还是马,不至于被脑补成龙了。
“玄明出家人不打诳语。”
易芒的本意是提醒玄明,你这说谎破戒了!
但是在莫君涯听来,那就是玄明不能说谎,所以这话是真的!
那马棚里的白龙也听到了,对面前的光头倒是有些另眼相待了,如果是骑过龙的话,骑它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前脚踹了踹门,猛地踹开了门。
朝着天空蹬了一下脚,长啸一声,停在了易芒面前,埋下了身体。
“它这是?”
“......它让你骑它。”莫将军人傻了。
不是,他都努力这么久了,白龙才愿意让他骑一下,怎么大师一来,它就让骑了啊!
易芒:......问题是他不会骑马啊!
易芒不动,那白龙还用脑袋碰了他一下。
说实话,哪个好男儿没有想过要骑上一匹骏马呢!易芒对骑马也非常感兴趣,这诱惑摆在面前,他也有点忍不住。
而且看起来这马还挺温顺的。
“那小僧试试。”不行就感觉下来。
易芒拉着缰绳踏着踏板跃了上去,白龙试着跑了几步,速度快得不行,一路冲到了围墙面前。
易芒之前只是听说主角要过来,就吓得腿软了一下,但是面对面前即将撞上去的围墙却半点不慌,他只是死死拽住缰绳,稳住自己的身体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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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马一跃就出了围墙,那速度真就跟莫将军说的,如游龙一般。
玄明玄济看得惊了,这速度真的快,他们也不是没骑过马,见过那些马的速度,但是这一匹马快得惊人。
玄济甚至觉得,自己的轻功指不定跑不过这匹马,这马一秒可能都能跑五十米,而且轻功要内力支撑,肯定支撑不了那么久。
输了。
不过大师不愧是大师,半点不慌,说着不会骑马,骑着这般快的马,还稳如松石。
玄明则道:“大师绝对真的骑过龙。”
玄济也跟着点头。
易芒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天地间的法则,稍稍对那白马动了下手脚。
很快,那白龙就带着大师回来了。
这会儿玄明玄济也选好了马。
“还请莫将军去五云寺同玄守师弟说一声,我们同师父办点事情就回来。”
易芒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走。
虽然有些惊险刺激,但是不得不说,他天赋还不错啊,一来就会骑马了,易芒都觉得神奇。
肯定是他会骑马,总不至于这马让他会骑吧。易芒如此想。
玄济和玄明也明白,在城里最好不要骑马,于是也跟着牵着马离开了。
几人出了城才准备上马。
玄济和玄明还记得大师之前那张手帕上描绘的地形,通过应风的解读,那在通州一带。
那白马很通灵性,在上马之前,玄明对白马道:“我们去通州。”
易芒见他和马说小话,也没当一回事。
他没有目的地,只想暂时躲着点,加上他也不会骑马,缰绳也不会用,便随着这马自己走了。
白马的马脖上隐约出现了点鳞片般的缝隙,只是可惜谁也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