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炭看了他一眼,坚持扭过脑袋,不理。
就会敷衍小猫!
炭炭生闷气,季云琅找了小凉亭坐下,把它捧到眼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哄着。
江昼从楼里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挨得很近的一人一猫,季云琅在亲炭炭,早不知道强行亲了几口,给小猫臊得耳朵尖都粉了。
他走过去,把手里提着的大食盒放到小凉亭的石桌上。
季云琅余光瞥见了,放下被亲得绒毛粉粉的炭炭,问他:“师尊给我带了鸽子汤吗?”
江昼面不改色打开食盒盖子,往外一碗接一碗地端出了十几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然后当着季云琅的面,面不改色全灌了下去。
“……”
从前江昼喝药都避着季云琅,因为他以为自己是在悄悄调养身体等着给徒弟治伤,不想让他知道。
现在不同,江昼自己有病,自然可以当着季云琅的面大喝特喝。
这么多颜色各异的药看得季云琅胆战心惊,喝完还不算,大食盒下面还有一层,打开之后里面装着满满一匣子黑漆漆的小药丸,看着就苦,江昼似乎已经习惯了,抽出那层,倒出来一口闷,神色自若开始干嚼,边嚼还边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看,为师不怕苦,你来吃要恶心死。
季云琅:“……”
嚼完还不算,大食盒底下有暗格,铺着一层怪异的金光闪闪的粉末,江昼依然倒出来,季云琅以为这玩意他也要一口闷,急忙起身要给他倒水,接着就见江昼指尖冒出灵光,卷起这群金粉,在掌心融合一阵,拍进了自己心口。
季云琅:“这是?”
“我身体的情况,”江昼说,“他们跟我讲了。”
他收起食盒,看向季云琅,“他们说,有办法治,我还没想好,听不听他们的。”
“你用药都用得这么熟练了,怎么现在才想?”
季云琅走近,低头吻掉他嘴角沾的药渍,皱眉道,“好苦。”
“苦就不要亲。”
他越这么说,季云琅越要亲,当即又来了一口。
他这样,江昼就不顾着他了,揽过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撬开他的唇,让他尝尝自己嘴里到底有多苦。
季云琅喜欢被他这样亲,即便嘴里苦得受不了,也热情回应他。
炭炭原本坐在桌子上,偏过小脑袋不看,可余光总能瞥到腻在一起亲吻的两人,这还在外面呢,看着都替他们害臊,它小耳朵尖憋得粉粉的,跳下去藏到了桌子底下。
季云琅现在坐江昼腿坐得愈发熟练,终于亲得嘴里没了苦味,两人才分开。
还是清晨,今天的亲吻就超额完成,季云琅笑着,跟他对视,“师尊,好喜欢你。”
“嗯。”
江昼应了声,嗓音淡淡。
年轻的小徒弟,嘴甜,心眼多。
“你还没回答我,师尊,你喝药都喝这么熟练了,怎么现在才考虑要不要听他们话?”
“从前喝药,是为了你。”江昼把他刚被蹭乱的衣领理好,“我自己,觉得麻烦。”
“治病哪有嫌麻烦的,”季云琅抓住他的手,“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死。”
“你身体里有东西,江昼,”季云琅压低声音,“你就不怕云晏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藏着,等哪天我们亲热的时候再蹿出来?到时候我亲的是你还是他?”
江昼静静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傻。”
季云琅也准备敲他一下,犹豫片刻,觉得这样对待师尊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