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
毒。
怎么个毒法?
他跟季云琅那些年没日没夜,早该被毒死了。
就算不说后来,只说成亲那夜,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晚,十七岁的小徒弟就已经十分生猛莽撞,弄了进去就不许他流出来,他夹不住就帮他堵,故意在他耳边问,滑不滑?师尊听见了吗?又说,你这模样,可全让云家主看见了。
季云琅说着自己就醋了,扯过被子来盖住他,又突然狠狠顶他,没好气道:“他看你呢,师尊,眼瞪那么大,吓死人了。”
江昼有些混乱的大脑恰好被这句话唤回了些许神智,他偏了头,去看地上后仰着脑袋的云晏,对上了一双瞪得极大的,目不转睛盯着他们交合的眼珠。
不等江昼细看细想,季云琅就更醋了,把他脑袋掰过来亲,咬他后颈,说,“我让你看可以,你自己看他算怎么回事?”
于是江昼就不看了。
反正也心烦,他只想在这晚跟季云琅把该做的都做了。
徒弟笨拙地追了他一年,听说他要成亲,好几天没理他,晚上却会悄悄翻他的窗,拉他的手,有时还会把湿润润的眼泪留到被子上。
江昼每晚都装睡,季云琅每晚都来,白天不理人,只敢晚上趁师尊熟睡了,红着眼趴在床边,轻轻问一句,你能不能不成亲?
江昼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想睁开眼来把他抱进怀里,擦掉他越流越多的眼泪。
新婚夜那晚,两人都狠狠把对方揉进了身体里,一切都很好,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煞风景的云晏。
江昼过去有意识地去遗忘这段记忆,总觉得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但其实真要想的话,他什么都记得。
记得徒弟红红的脸,滚烫的身躯,微张的唇,喉间压抑不住的喘息。
记得徒弟吻着他耳朵,一声声说着自己有多舒服,多开心,梦里做了无数次,都没有现在抱着师尊来得幸福,他问,我是在做梦吗,师尊?江昼没有回应他,季云琅就自顾自在他耳边笑,说,不是做梦,我在你里面,师尊。
说着,季云琅往旁边地上看了一眼,动作一顿,随即语气变得很差,连带对江昼也凶了起来,扯过被子来把两人盖住,在江昼耳边抱怨,“我们幸福,他笑什么?真渗人。藏好,不让他看了,你只浪给我看,师尊。”
季云琅说,我们幸福,他笑什么?
云晏马上死了,他在笑什么?
江昼猛地出手抓住金乾的肩,金乾痛呼一声,“怎么了?松手!松手!好好说……疼死我了……”
江昼目光沉沉,盯着金乾,“我有话,单独聊聊。”
见他这样,金乾当即带他朝一个隔间去。
期间,江昼说不通了就给他写,金乾边听边深呼吸,灌了自己一肚子凉茶,最后向他确认,“所以那个人原先夺取你身体的方式,是让你跟他指定的人交合,而你在那天,并没有跟指定的人发生关系,反而跟云琅……你怀疑,即便这样,你也是如了他的愿。”
江昼点头。
金乾沉吟,“那么云琅和他原先指定的那个人,必然有共通之处。”
“嗯,”江昼说,“那个人,和云琅母亲,长得很像。应该有亲缘,我不清楚。”
“但我们可以确认的是,想夺你身体的人和他找来的这个人是有亲缘的。”
江昼:“表面上,是兄妹,血脉有多近,我不清楚。”
他从来没搞懂过他们仙洲的血缘关系,他刚到仙洲就去了云家,大家族,乱得很。
金乾思考,边想边点头,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