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常事,不足意外。
她点着头,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啪嗒”一小声,她刚准备道别,却见他拿起了储物格里的一个小盒子。
逢夕刚要问,他已经将其打开。一块腕表赫然出现于眼前。
黑色的表带,表盘镶了一圈钻,奢华与简单并存的设计。
是她会喜欢的风格和设计。
他拉过她的左手,解开她原先戴着的腕表,换上这一枚新的,“出差的时候看见,觉得很适合你。想想也很久没给你买手表了,就买了下来。看看,喜欢么?”
他的动作太突然了,突然到她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解开了一枚。
他在为她戴上新表,而戴的时候,需要翻到手腕内部。
逢夕抿紧了唇,强压住将手腕抽回的冲动。她掀眸看他,但见他一派淡然,神色认真,好像只专注在帮她戴好这枚腕表上,并没有想其他。
她有片刻怔然,无声无息中,心里已经经历过一遍跌宕。
他戴好后,握住她的指尖审视,似在欣赏着成品。
这一幕,像极了王子捏起公主的指尖,预备亲吻公主的手背。
逢夕仓皇地将视线落到自己的手腕上,白皙的手腕上戴上了一枚黑色的腕表,极衬、极搭,必然是好看的。
她慢慢松懈下来,弯了下唇,“喜欢,很漂亮。”
“喜欢就好。”宋卿时将她先前那枚放进盒中递给她,顺势摸摸她的头,才与她说“再见”。
他目送她进去。
女孩背影很纤薄,好像席卷来一阵狂风都能将她吹走。
宋卿时眸色微深。
养了好多年,也没有养出什么成果,怎么还是这么瘦?
逢夕捏着盒子走回家。沈宅有个大院子,院子里养了些花,她最喜欢的是一棵山茶,粉白相间,花瓣簌簌而落时,像是一扇摊开的画卷。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习惯于戴腕表,从认识她开始,她的手腕上就已经固定了腕表的存在。
盒子里这枚是他送的,手上这枚也是他送的。还有她的第一枚手表,亦是他购入。
从一开始,他就没给过她自己买的机会。
不过她是个很念旧的人,即使他没有送新的,她大抵也是不会主动去换掉的。
母亲在客厅里坐着,见她回来,嘴角衔起笑:“回来啦?跟卿时去玩得开心吗?吃饱了吗,要不要让赵姨给你下点面条?”
她将东西都放一边,“不用,吃得很饱。”
戚榆朝她招招手:“来妈妈这里。”
逢夕猜测她有事情要说,她在母亲身旁坐下,任由她亲昵地拉过自己的手。
“他们都出去玩啦,家里就我们俩在呢。”戚榆感受了下她手的温热后才放下心,“妈妈跟你说个事情,明天林家人会来家里,说是来北城办事情,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大约是中午过后,明天有安排吗?要不要在家见见他们呀?”
这个“你们”,指的是逢夕和沈清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