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张大了嘴,他刚刚看见,兴冲冲跑来的江尚,脑袋直接毫无预兆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江诗华白眼一翻,直接晕倒了。
李小毛也弯腰吐得昏天暗地。
短短几个小时,就有三个人被杀死,这说明,它一直都在盯着他们,它也并不会因为金子被还回去,就放过他们。
“小白什么时候回来?”李小毛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他撑着地面爬起来,“我要去找他。”
陈港不去,他只能独自摸着黑去找。
江橘白咬着笔头,他整个人都被按在了书桌前,他的身周是浓密的黑暗,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要是李小毛来了,可能根本就看不见他。
少年脸上又是恐惧又是惊惶,还有忍耐着没有爆发的恼羞成怒,他握着笔,眼前是白纸一张。他要给那死东西立一张他自愿帮助对方的字据。
他迟迟没有下笔,脸上那种类似于被发丝刮挠着的冷意又出现了。
江橘白抬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你的名字怎么写的?”
过了良久,江橘白感觉自己的小臂被什么东西扶了起来,他的五指被数道阴冷缠缚,它握着江橘白的手,江橘白的手握着笔,白纸上落下它的名字:徐栾。
江橘白看着纸上那比自己的要漂亮许多的字迹,语气隐忍:“大部分的字我都会写,但是这种生僻字我就不会。”
第7章 误入灵堂6
李小毛摸黑在寻江橘白的路上,他从小在村里跑,腿脚最快,上树掏鸟窝,下河捞鱼虾,几公里的路他快步走下来,气都不带喘的,体力出了名的好。
可现在,他每走一步,都要大喘气一口,脚下的地面也不像是路,更像是随时会一脚踩空的悬崖。
“小白?”
“小白!”
“江橘白!”
李小毛的声音哆嗦起来,他听见地下室回音阵阵,阒无人声的环境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
“陈港?”他回头呼唤,没有人回应他。他分明刚走出去不远,他这么大的声音喊陈港,对方怎么可能一点都听不见。
李小毛双手在身前探着路,他咬牙继续往前走,他明明记得江橘白就是朝这个方向离开的啊。
陈港听着李小毛在叫喊自己的名字,他靠在墙上,微仰着头,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理睬李小毛。反正还在喊叫,反正又没死。
他看着已经慢慢在醒来的江诗华,低声问道:“没事吧?”
刚醒来,江诗华还有些迷糊,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还在地下室,意识到自己几个兄弟都死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醒来后的江诗华,手脚并用地爬到江尚身边,在这几个人里面,江尚跟他最亲。江家村原住民原先都是江姓,外姓都是外来的,只要是姓江的,平日里再怎么不对付,却再怎么都要比与外姓人更亲。
“江尚?江尚!”江诗华不知道该怎么碰江尚,江尚的身体是仰面朝上,但他的脸却是面向地面,和身前在同一水平的是江尚的后脑勺。
江尚是单亲家庭,实际上他有个爹,只是他爹在村子里当上了个管理山头的小组长,就瞧不上他妈了,跟村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现在这两人已然过起了小日子,对方早就把自己的原配和儿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江尚他妈就指着江尚吊那么一口气才活得下去,现在江尚就这么没了,他怎么向婶子交代?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江诗华突然惨叫一声,朝楼梯口奔去,跑到半路,他的身体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