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朝前,被风吹得到处飘,时不时就挠一下江橘白的脸。
“好乖。”
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像风一样从江橘白的耳廓吹拂了过去。
江橘白愣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白,快点啊,愣着干嘛,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晚饭了。”吴青青走得飞快。
能瞧见徐家的房子时,路两边便出现了花圈,一层一层的,一叠又一叠的,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大的能有几人高,鲜艳的更是从上到下全插满了鲜花。
吴青青走在江橘白旁边,“我买的花圈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
江橘白对徐家有阴影,他走到墙边把花圈随便一立,喃喃道:“有就不错了,挑什么挑?”
离徐家的院子越近,那股香火味就越重,花圈也摆得更满,之前办寿宴挂着的红灯笼,挂的红帷幔,桌面铺着的红桌布,以及院子中间的红地毯,在今天全部换成了黑白双色。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氛围变了许多,没有敲锣打鼓的乐队,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欢声笑语,正厅传出来或压抑或悲痛的阵阵哭声。
镇子上红白事多是请的自己人帮厨,徐家也不例外,徐家财大气粗,给的薪水也高,多的是人乐意来帮忙,连吆喝的主管都有四五个。
但帮忙的人都这么多了,却还是有些忙不过来。前来吊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市里都来了不少人。
吴青青在帮厨的队伍里看见了熟人,一进院子,就跑过去跟熟人搭腔。
“不要乱跑,等会就开饭了。”她就惦记着这顿饭。
江橘白站在原地,看见正厅里有人出来,指了指自己。
没过一会儿,徐美书出现了大门口,他跟身旁的徐逵说了什么,那人从台阶上跑了下来,朝江橘白跑来的。
“小白,要不要去拜拜?”徐逵比第一次见面要亲切多了,亲切得让江橘白起鸡皮疙瘩。
“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江橘白扫了徐逵一眼,他很不喜欢陌生人为了寒暄伪装出来的熟稔。
徐逵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跟小孩计较,还是说:“去拜拜?徐栾特意在遗言里说了,让你送他一程。”
“他还写了遗言?”江橘白疑惑的同时,手脚迅速褪温。
他以前都不认识徐栾,徐栾也不认识他,这个遗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
徐逵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让我大伯给你说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徐美书就是徐逵的大伯,徐美书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侄子侄女却一大堆。
江橘白不想去,但背后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道,推着他跟徐逵走。
这次的灵堂,终于布置得当,样样不缺。
徐栾的灵堂占据了徐家整个正厅,靠墙立着花圈与花篮,前面则坐着不少徐家的人,多数都在低头啜泣着。
不停有人进来吊唁,所以他们也没注意到江橘白。
江橘白一踏进灵堂,就直面了桌案上的遗照,这回的遗照清晰了,照片里的男生比鬼模鬼样的徐栾要顺眼多了,起码脸上还有血色。徐栾的五官很精致,不管是分开还是凑一起,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照片里的徐栾,整体感觉甚至是明媚艳丽的,桃花眼,淡粉色的唇,自然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