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基本都在你和徐栾的年纪之下,那应该就是你们这一辈甚至下一辈的,”江祖先的面色正经沉了下来,“徐家这么多孩子夭折,为什么村里镇上没一个人提起过?”
“可能觉得不吉利?”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村里镇上都信奉鬼神之说,夭折的孩子通常被视为讨债鬼,连块碑都不会给立。
“吉不吉利是另一回事,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孩子的夭折,好像没一个人知道,”江祖先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眼前全栋亮起灯通体光芒璀璨的富丽堂皇的洋楼,“就算不知道死亡,那出生总能晓得,徐家这样的大富户,有孩子出生,肯定会摆流水席……徐奎徐栾出生都摆过,徐栾出生还摆了一个月的流水席。”
“一个月?”江橘白差点被蜜瓜汁给呛到,“这么夸张?”
“我呢?”
“什么你?”江祖先莫名其妙。
“我生下来摆几天?”
江祖先想了一会儿,才说:“你出生时辰不对,身体差得很,你妈生你真是鬼门关走了一趟,你自己又走了一趟,到了满月之后才……”
“几天?”
“一天吧。”
“不过你奇怪得很,你从小就病病哀哀,九岁那年还重病了一场,说眼睛看不清东西了,我们带着你四处求医问药,连山里的老中医都去寻过,都没什么效果。”
“我知道,你们说了几百遍了,后来自己就好了。”
“实在是蹊跷。”
“这你也说过。”
江祖先:“我等会去后山看一眼。”
江橘白本来还是调侃的心态立马就变了,“你去?你准备怎么做?”
“找出他们的来源所在。”
“下一步做什么?”
“当然是超度他们,你以为这么多阴魂在后山滞留是什么好事?”江祖先把眼睛眯成两条缝,“不过说来也太怪,这种阴魂聚集的地方多是阴盛阳衰之地,并且,阴魂的滞留他们会给附近的人家带来病痛灾厄,轻则家中人小病不断,重则危及到生命。”
“但徐家风水这块没得说,阴阳调和得近乎完美。”
“你又说那一片种了不少桃树,槐树招鬼桃树辟邪,徐家镇少有桃树,如果不是有意为之,又怎么会有人在那里种下数量不少的桃树?”
江橘白忽然坐直,眸光犀利,“说不定是有人作阵诅咒徐家。”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孩子夭折,就连徐栾也中招了。”江橘白觉得自己的猜测准没错。
“狗屁!”江祖先两个字直接否定,“你会把你自己的孩子埋在诅咒自家的阵里?倒反天罡!”
“……”
江橘白被劈头盖脸批了一顿,他默不作声啃了几口蜜瓜,“你要去你去,我不去,徐栾不让我去。”
“他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你还真把自己当他下的崽了?”
“不听他的,他会找我麻烦。”江橘白惜命,而且徐栾杀不了他,只能玩他,玩不死,玩得半死,江橘白想都不敢想被鬼玩得半死是什么感觉。
“你也别去,这是徐家的事情,你别插手。”江橘白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去了,我回头就让吴青青不给你饭吃。”
阿爷连跟李梓雅交手都能败下阵,更别提跟那群怨气冲天的野鬼对上。
江祖先也知道自己那两把刷子是纸糊的,“但我这心里过不去呀。”
江橘白知道,他要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自己死活,当年那碗符水就泼不到吴青青身上,吴青青后面也就不会死活看不顺眼老爷子。
“那你暗示徐美书,让他自己请人做法事驱鬼。”
“那徐美书请我,我该如何是好?”
“你还挺自恋。”江橘白冷笑一声,低头啃了口蜜瓜。
爷孙俩在院子里吵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位大婶兴冲冲地从大门里跑出来,她双手不停在围裙上搓着,激动得热泪盈眶。
江橘白认识,这是徐逵他妈,是个热心肠的人。
徐逵他妈从爷孙俩身后一路小跑到自家丈夫旁边,哪怕是压低声音,说的话也叫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