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
“你想得还挺开的。”徐文星眼神中有一丝羡慕,明晃晃的,只是江橘白低头苦吃,没发现。
江橘白难得笑了笑,“还行吧。”
他要是想不开,在与鬼做契,被徐栾缠上的那个时刻,他就该直接吊死在房梁上了。
不管怎么说,少年都还是想好好往下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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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六爷是江家村从伊始就开始每年进行祭拜的本土神。
每至逢年过节,江家村人就会每家每户都出一笔钱,凑成一笔祭祀用的经费,接着购买贡品,在节日当日,办一场隆重的祭神仪式。
江橘白小时候被吴青青带着参加过两回,很无聊,长大了再去,开始没多久就会和李小毛陈港悄悄从六爷庙的小门溜走。
庙每隔五年翻修一次,经费同样是全村人一起出,所以即使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庙宇依旧在江家村后山威严地屹立着。
爬上六爷庙有一段百步梯,说是百步梯,但从最底下看,就跟那云梯似的。
江橘白把外套脱了盖在头上遮阳,汗水从下巴往下淌。
徐文星走在他的旁边。
江柿用网兜拎着两个从基地带走的大柚子,但是太重了,他一会儿直接拖在地上,一会儿扛在肩上。
“六爷要是真的心疼他的子孙后代,就不该把庙建在这么高的山上!”
“我终于知道江家村的人为什么都那么瘦了。”
“我要是每年都爬七八回,我也瘦。”
“听说六爷很帅,是真的吗?”
“好像是,庙里有画像,身高两米,长得像二郎神!”
下午的太阳堪称暴烈,山道两旁几乎全是橘子树,最近的一批橘子已经被下了果子,树叶泛黄卷曲,但空气里还残存着橘子皮的味道。
江橘白的眼皮上都是汗水。
他用手背一抹,抬头看向山顶的方向,一愣,百步梯的最高处,一道发虚的黑影站立在那里,它正朝下俯瞰着。
爬上山时,太阳西沉,庙宇在他们眼前矗立,前院停着一辆大货车,还有几辆轿车,在宏伟高大的庙宇衬托下,显得十分娇小。
陈芳国和陈白水从门槛里迈出来,一派轻松。
所有瘫在地上的学生,包括江橘白在内,都愣住了。
徐家镇的学生最懵,“能坐车上来啊?!我还以为只有一条路!”
“小芳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开车上山让我们用双手双脚爬上山!”
“不得不说,这座庙不像是江家村的建筑物,太华丽了,房顶是黄金吗?”
房顶是黄琉璃,在要落不落的夕阳下泛着金灿灿的光芒。
上半部分有多灿烂耀眼,已经失去日光照耀的下半部分,就有多沉默肃穆。
大门高耸,赫赫巍峨,但内部没有灯光,看起来像一张黑色的深渊大口。
“这叫锻炼,锻炼懂不懂?”陈芳国手里端着一盅茶,“这个好喝,橘子皮和龙井茶,你们也去喝喝看?败败火。”
“去逛逛吧,拜拜江六爷,让他保佑你们高考顺利,学业有成。但是得按着规矩来啊,不能瞎拜,不让碰的地方不许碰,”陈白水站在院子中间,那棵年逾百岁,粗壮弯折的橘子树下,“后院有求签的地方,这两天不要钱,你们也可以去求一支看看。”
“徐武星,你干什么呢?”嘱咐完的陈白水,看见徐武星忽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朝庙门方向猛磕头,地板撞得砰砰作响,撞了一头灰。
徐武星听见陈白水的声音,咧开嘴,他牙齿有些发黑,每条牙缝上面都出现了一道黑线,“嘿嘿,拜六爷啊,让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