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柚子被对半劈开,挖空成了两只圆滚滚的碗,柚子肉被剥干净后装在碗里。江橘白只负责吃。
江橘白瘦了将近20kg,字面意义上的一半,入院时称的体重是67kg,他一米八的身高只有这个体重本身就太瘦了,如今更是才刚过50kg。
吴青青每次一看见他这样就不仅悲从中来,但又要强压着心疼。
要不是医嘱让清淡饮食,少食多餐,她就开始大鱼大肉地给江橘白大补特补了。
“你自己剥的?怎么不等我跟你爸来了帮你剥,或者等你阿爷送饭来。”吴青青柔声细语道,跟在外面暴走时两模两样。
江橘白认真地安排着每个俄罗斯方块的去处,低头答:“徐栾剥的。”
“……”
吴青青脸都憋青了,挤出来一句,“他剥的不干净,吃了闹肚子。”
江梦华撞了吴青青一下,“说不定‘人’就在房里,你还说。”
“再说了,这段时间要不是徐栾陪着,要不是徐栾注意到了那学生丢的书包,咱儿子估计都上西天了。”
“你才上西天。”
江橘白戴上耳机,“我睡会儿,徐文星来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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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白烟从铜色香炉里飘飘荡荡缓慢升上半空,绕着狭窄的房间旋转。
一只黑猫蹲在门口,绿莹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外,耳朵警惕地竖着,瞳孔在远处金芒的直射下变成一枚针尖。
“大概就是这样。”女人梳着高马尾,穿深蓝色马褂,盘扣扣得一颗不落,她描着漆黑飞扬的眉,目光坚定明亮。
“那东西对六爷有一定的忌惮,上次我见过,请神当然还是得请自己人,远亲不如近邻。”江棉搓着手里的一炷香,“六爷是自己人,请别的神,人家不乐意会帮这个忙,但六爷跟江家村有情分在,小白也算是他的后代,小白抽签的时候,六爷也曾显灵提醒,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背被鬼祟纠缠到阳寿都被吸尽。”
坐在江棉对面的老人,身体大半隐匿在暗处,不过只看另外一小半也能看出他的焦躁和不安,“小白跟那东西已经有了感情,要不想想别的办法算了。”
无畏子一直在擦拭着手中的一串红色珠子,他呐呐,“是小白对他有感情,还是他对小白有感情?如果是后者,那不可能,如果是前者,哼,那是蛊惑,说明小白死期将至了……”
江棉伸出一只手,食指在桌子上点了一下,“将他引到六爷庙,明白吗?”
无畏子:“挑个好日子,好时辰。”
“村外人估计请不到六爷,所以请神还是得老爷子来,我跟无畏子辅助。”江棉说道。
“老爷子?”江棉看着久久未发一言的江祖先。
江祖先被吓到了似的,一哆嗦,含糊不清地纠缠,“那也是个孩子。”
“……”江棉回想起上一次见到的江祖先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孩子。
一张少年面目,一身邪祟骨头,一副恶鬼肝肠。
所以上一秒他还笑意盈盈在对着她打招呼,下一秒举手就能对她起了杀心。
这样的东西,毫无人性……
无畏子:“如今,它眼看着是十八岁,但若加上徐家那些死婴幼童,它年龄到底几何,恐怕只有它自己才清楚?重重怨气加身,连超度的资格都没有,它只有魂飞魄散这一条路。”
“我们与它勉强算是旧识,送它上路,算是亲手送它解脱,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