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春心下一震,但她并未明说,而是试探着道:“姑娘……您跟殿下吵架了?”
反应过来后的云楚冷笑一声,在她眼里既然亲了,但接下来就是那种事,她根本不懂赫巡为什么拒绝她。
还吵架?就赫巡那个胆小鬼哪有胆子跟她吵架!
见云楚不说话,无疑是坐实了意春的揣测。
意春措辞半天,还是决定先劝云楚不要生气,那可是太子殿下啊,这都给殿下气跑了,得想想怎么把殿下哄回来,便开口道:“姑娘,这是因为何事啊?”
“…殿下应该还没走远。”
越想越气不过,云楚就开始跟意春添油加醋道:“没走远关我什么事?你们殿下怕不是个木头吧!”
意春:“这……”
云楚又不假思索道:“就他还想娶太子妃?不知道的看他平时拽成那样还以为他多厉害,你说这上京城那些爱慕他的人怕不都是被他那张脸给骗了吧!”
意春脸色一变,连忙制止道:“姑娘,这话可万万不能说啊。”
云楚嗤笑道:“凭什么不能说?你知道他有多离谱吗?”
“我就是亲了一下,然后就给他吓跑了,该跑得人是我吧。”
她啪的一声用力一拍桌子,那个可怜的瓷盏还是掉在地上摔碎了,云楚正在气头上,见那么贵的被子被她摔碎了,心中越发生气。
“都怪赫巡!”
意春道:“殿下的名讳……”
“我就要叫,赫巡赫巡赫巡!”
云楚又蹭的站起身来,气的心里冒泡,她想想还是觉得接受不了,气势汹汹的走向房门,心道这次必须让赫巡给她个说法。
她一边走一边道:“他今天走了以后就别想再进来,我告诉你,亏你平常给他夸成一朵花一样,我跟你说你们家殿下就是不行——”
哗——大门打开。
云楚的话音戛然而止,同现在房门口的赫巡四目相对。
皎洁的月亮高悬夜幕之上,夜风携裹冷气灌入房门,院落内石柱灯座内火光柔和,赫巡高大挺拔的身形逆光立在门口,照的的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云楚对上他沉沉的目光,少年面沉如水,声音冷冽,几乎咬牙切齿:“说谁不行?”
“……”
云楚瞬间熄了火,浑身炸的毛一下软了下去,方才恨不得当场和赫巡对峙的气焰也消失个一干二净。
意春这时追了上来,声音急切:“姑娘,姑娘您三思——”
话音未落,看见了现在门口的赫巡,意春吓得连忙跪地,当即房子一口冷气,磕磕巴巴道:“殿下…殿下饶命。”
赫巡暗暗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下来,“你先下去。”
意春得了令如蒙大赦,一点不愿在此地多留,迅速退下了,出门时还顺带
把门关上了。
房间内顿时再次只剩下云楚和赫巡两人,赫巡朝前走了两步,云楚双手放在胸前,心中莫名有点害怕,她朝后退着,声音低软,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啊。”
赫巡只是出去冷静了一下,但事实上他刚出门就后悔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把云楚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于是半天思想挣扎以后又默默回来了。
他随口扯了一个听起来不影响他形象的理由:“刚想起来公务上有点要事,必须得回去处理。”
云楚心下紧张,一时间还真被他诓住了,她退无可退,又坐在了美人榻上,赫巡高大的身形将她罩了个严严实实,云楚一张小脸尽是苦色,双手撑着衾被,灵机一动挪了挪小腿弯着腰从赫巡面前跑了出去。
“哥哥,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她跑到矮桌前,动作利落的给赫巡倒了杯水,面色不失尴尬的道:“喝呀哥哥。”
赫巡不接,静静的看着她。
云楚维持一个姿势久了,心里不禁有了几分埋怨。
语气也不大客气::“你接不接了?”
赫巡半阖着眸,道:“你敢这样跟孤说话?”
云楚不开心了,她嘴还疼着,思及方才这臭男人干的好事,心里硬气了一些,决定先发制人。
啪的一声,云楚把瓷盏放在桌上。
赫巡:“?”
云楚冷冷的看着赫巡,抱着手臂别开脸,“哼!”
赫巡觉得匪夷所思:“你还生气?”
云楚也觉得匪夷所思:“什么叫我还生气?”
“我不该生气?你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说错了吗?”
云楚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大事哄不好,小事哄一会,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什么大事是非要刚才出去的,时机就掐那么准呢。
她非常自以为是的想,难道还有什么是比她还重要的?
她瞥了赫巡一眼,审查般的问:“你自己觉得你刚才做的对吗?”
这事赫巡的确理亏,他低声道:“不是说了有点事。”
云楚转身,走到床边坐着,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赫巡见状道:“那你方才还那般诋毁孤,孤说你什么了吗?”
云道心道他态度都这么凶了,还没说什么,她嗤笑一声,仍不吭声。
沉默开始蔓延,赫巡行至云楚面前,犹豫半天后又道:“……方才是孤不对,那现在扯平了。”
可云楚仍然不搭理他。
“……”
赫巡伸手,捏着云楚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道:“…喂,不要生气了。”
他声音低,颇为不要脸的道:“……你不是也干过这种事吗,孤都没说你。”
云楚愣了愣才想起来赫巡说的是在云家那次,但那次和这次根本就不一样!
云楚哼笑一声,大有我不管的架势冷着脸,简单命令道:“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