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根本不能思考,只能就近选择。
百鸟在行动的前一刻还在犹豫。烛台切光忠的事情让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可是他的身体本能,依旧让他在这一刻,选择了救人。
他先捞起在碎刀边缘的膝丸,把人塞回刀剑本体之中,然后丢给髭切,趁着现在混乱的时空波动,瞬息间将人送离战场。
看似简单的操作,实则花费了百鸟不少力气,计算时空从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忍耐着头疼,百鸟的目光看向了战场另外三人。
他早该这么做了!当救下第一个人之后,所有的犹豫都被百鸟丢到了脑后。
只是当他赶到宗三左文字身边,想拉人一把的时候,宗三左文字却对他勾起了一道几乎称得上温柔的笑容,他低声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小夜,就拜托你了……”宗三左文字喃喃:“啊啊……终于自由了……”
碎裂的痕迹在他身上浮现,百鸟打下转移法阵的时间依旧是慢了一步。
这是这个任务之中,第四振在自己眼前碎掉的刀剑。
而后,是第五振,第六振。
百鸟看着消散在眼前的灵体以及碎片,看着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剩下的检非违使,大脑极少见的空白了一瞬。
他这一次的任务,过程粗略,行动急迫,毫无规章制度,一言一行都不符合他本该有的稳妥。
百鸟看着眼前的敌人,甚至没有战斗的想法,他后退一步,身上的时空发生转变,至少,他还救了两把刀。
百鸟带着自己说不清的心情赶到了被他丢出战场的源氏兄弟身边。
在战斗的过程中,无法克制自己刀剑本质的髭切早已经不再和前一会儿那般有着正常外形。
在膝丸受伤的那一刻,髭切身上爆发的暗堕气息甚至高过在场任何一振暗堕刀。
髭切从一开始就给了百鸟极度危险的感觉,那从不是百鸟的错觉。
只是髭切一直隐藏着,结果倒是叫任何人都没有意识到,他才是那个地方暗堕最严重的刀剑。
“哎呀呀,真没想到呢。”染了一身血、完全可以被称为“鬼”的髭切却依旧一副满不在意的态度,他笑着说道:“还是变成这样了呢。”
斩杀了不知道多少同伴的髭切眼睛弯弯:“这次轮到我了。”
“可以拜托你吗?”髭切虽然用得疑问句但是那双眼中并不是请求而是近乎命令的要求。
髭切甚至没有刻意去主动地压制自己身上的暗堕气息甚至有意无意地加深着这种改变。
百鸟不用什么交流就知道了他在说什么。
“膝丸醒过来会恨我的吧?”百鸟垂着眼说道。
“不会啦弟弟可是个好孩子。”髭切略显苦恼地说道:“虽然弟弟总说照顾哥哥是弟弟的责任但是相对的保护弟弟也是哥哥的责任吧?”
“而且在弟弟面前表现出哥哥的强大也是兄长的工作吧。”
如果不是膝丸早在开始变成的鬼的时候髭切就不会继续坚持了。对他来说这些都是不必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