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歌曲唱到动情处,灯光慢慢亮起来。
帽檐在裴昱行脸上投下阴影,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
言蹊怔在原地,好半晌才出声:“你怎么来了?”
“回来看看。”
言蹊一时语塞。
两地距离不远不近,没有飞机场,只能开车。
言蹊算出距离,知道男人是收了工就赶过来了。
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可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重新落座时,大家自觉让开座位,两人座位紧挨。
言蹊才发现林览文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平常对男人很尊敬拥护,真见了面却又很怂。
女爱豆甜美的情歌唱完了,软着嗓音宣布下一位获奖嘉宾。
但言蹊没空去注意了。
手放在下面,情不自禁,在黑暗中去碰旁边温热的指尖。
感觉到对方的颤动,然后弯着手指,食指相勾。
所有知觉涌到一处,让人想扬唇笑,但硬生生忍耐住了。
两人目光直直看着舞台,和周围所有人没有任何异样。
直到会场灯光大开,两根手指才不着痕迹地松开。
盛典才进行了一半,接下来有个互动,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场上搜寻目标。
裴昱行弯腰起身,悄然离开。
言蹊察觉到,眼睛不敢往旁边看,怕引人注目。
心头有些空荡荡的。
没过多久,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Pei:在休息室。
最终主持人挑选了一位中年男艺人,年轻时出过唱片,后来因为生病损坏了嗓子,转型成谐星,十分有观众缘。
主持人与嘉宾有来有往,趣味非常,现场笑声不断。
言蹊不太有心情看。
心思飞远了,捱到互动结束,看着身边的队友们,静静不说话。
几人:……
最后夏泽凡生无可恋:“尿遁吧,有情况我们替你兜着。”
言蹊温润一笑:“谢谢。”
林览文翻着白眼,“嘁”了一声。
小孩子的争强好胜,肚子里面冒酸水。
言蹊弯着腰,凑过去,轻声询问:“有想和你行叔说的话嘛?我可以帮忙带。”
林览文:“……”
他只有一个建议。
那就是快滚。
不过没胆子说出口,眼睛一闭,当没听见。
……
因为人太多,除了头部艺人有独立的休息室,其余都是两人一间。
托NEVER人数多的福,他们不用和别人挤。
现在盛典正在进行,休息区没什么人。
言蹊来到走廊尽头,门上贴着NEVER的标签。
走进去,看见裴昱行正靠在椅子上休息,帽子遮住了脸,抱手裹着外套,呼吸均匀
平缓,不确定是不是睡着了。
言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入目只有男人结实精悍的身材,就算坐着,依然能让人感觉到蕴含的力量。
常年锻炼,肌肉是圈内某些小生望而却步的强悍。
抱起言蹊绰绰有余。
无论是从浴室出来,或是抱在怀里亲昵,安全感爆棚。
言蹊去包里拿了一张薄毯,悄悄给他盖上,再调低室内的光线。
伸手摸摸他的帽檐,轻手轻脚,生怕将人惊醒。
结果手被抓住,再用力一带,言蹊猝不及防,跌入面前人的怀抱。
裴昱行抬头,表情稍显困顿,顺手调整姿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言蹊下意识撑住他的肩膀,低头看他,没好气:“有病吗?”
很凶巴巴,声音却低低的。
裴昱行笑了下,从喉咙溢出一声“嗯”。
看样子还不太清醒。
他这样子,言蹊不太好说什么了。
把碍事的帽子摘掉,一下一下捋他的发丝。
像撸猫。
可惜裴昱行不是猫,是头雄狮。
现在懒洋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清醒后就很可怕,气场强大,所有人都要退避舍。
更别提撸毛。
但现在被言蹊揉来揉去,十分温顺的模样。
摸腻了就叹气:“饿不饿,我叫点吃的给你。”
裴昱行说:“不饿。”
“那睡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盛典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最后有抽奖环节,虽然几率很低,但万一中了,作为队长却不在现场,很失礼。
裴昱行说:“不困。”
言蹊看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觉得国际影帝撒谎超没水平。
还是心疼居多,手掌捂在他眼睛上:“休息吧。”
裴昱行把头埋进他胸口,拱了拱,十岁的男人也会撒娇。
言蹊想笑,又怕男人觉得没有面子。
“不睡了,等下就走。”
言蹊惊讶:“这么快?”
“晚上有戏。”
言蹊蹙眉,不说话了。
似乎在责怪他,其实不必过来。
裴昱行环住他的腰,静静看他,过了几秒才说:“幸好来了。”
还有心情笑。
言蹊揪他耳朵:“什么时候到现场的?”
裴昱行说:“你跳舞的时候。”
言蹊面无表情:“哦,我的表演没有看完,人家爱豆唱歌倒是欣赏了整场。”
裴昱行:“……”
小丈夫莫名其妙吃飞醋,一定要重视。
“嗯,下次我把耳朵捂住,眼睛闭上,坚决不听不看。”
言蹊:“……”
两人许久没见,依依相贴,情不自禁。
言蹊低头,主动碰了碰裴昱行的唇。
熬夜太多,有
点干干的。
不过没关系,他不嫌弃。
再碰一下。
裴昱行木头人,一动不动,等言蹊玩够了,才不急不缓扣住他的头。
两人简单接了一个缠绵的吻。
没有多激烈,细水流长的感觉,更像在慢慢玩弄。
轻轻磨蹭,呼吸都变得浓郁。
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工作人员的谈话。
裴昱行和言蹊拉开一点距离,盯着他的眼:“门没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