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在嘲笑自己,因为这样的身份,以后有三个去处,一个是配给外面的人,那人必然是有头有脸,哪怕是个七八品小官都有可能;还一个是配给府内的人,那必然是等同半个主子的大管事;最后一个可能,就是给大爷做姨娘。
总的来说,就是怎么配都配不到他面前来。
当然,那丫鬟后面也没怎么见过他,唯一一次碰到,也是远远撞见,她也并没看他。
所以那手帕还当真是碰巧。
张雷和陈七还在那儿笑,齐俊怒道:“去去去,轮岗去,在这儿偷什么懒!”
张雷却还不消停,和他开玩笑:“我觉得,说不定她是真看上你了,但不好意思说呢?要不然你找人去问问?”
齐俊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
进入二月,魏修的腿已经能下地了,只是还不能归营,要再休养几天。
这段时间灿灿总是生病,不明原因哭闹,身上脸上长一片片的红疹,大夫找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
自大哥找他说过那番话后,他那颗对宋胭难以忘怀的心早已屈服了大半,决意好好将日子熬下去。
所以腿一能下地,才第三日,他便拄着拐,试图去看看女儿,刚刚才听见她的哭声,也让他揪心。
走到李梦薇院中,正要进门,却在窗边听见李梦薇在说话。
“嬷嬷,你说,会是那合欢散的原因吗?”
听见这诡异的名字,魏修不由停了步子,屏息站在了窗边。
屋内不再有婴儿的哭声,也许是终于睡了,倒是李梦薇哭着:“看了那么多大夫,怎么会不好呢?我听人说喝酒了生的孩子会是傻子,那服了那药生的孩子……”
“郡主瞎说什么,这小孩哪有不哭闹的,什么长斑长疹伤风感冒百日咳,数不胜数,咱们灿灿好着呢,今日不就哭得少一些了?郡主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是宽慰我。我就在想,要不要下次和大夫说了这事,好让他斟酌着开药。”
“这怎么能说,这是要带进棺材的事。”嬷嬷阻止她,随后低声道:“好了,别说了,隔墙有耳。”
就在这时,厢房处一阵门响,魏修立刻拄了拐,不顾腿伤迅速避到屋侧,才避好,便有福宁郡主身边的丫鬟从厢房出来进正屋去,里面也停了说话声。
魏修脑子里都是“合欢散”这几个字。
这是什么?一种药吗?
什么样的药会叫合欢散?
她的意思,灿灿是在谁吃了这药后才出生的,而灿灿的出生,便是那个他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仿佛是自己又仿佛不是自己的夜晚,所以,是谁吃了那叫“合欢散”的药?是她还是他?
第56章
魏修离开了郡主的院子,一步一步回到自己房中。
方才为了避丫鬟而走得急,腿有点疼,但他毫无知觉,心里全是合欢散的事。
那一晚是他不愿去回忆的,此时回忆起来,仍觉得诡异。
郑国公府的曾祖父,是开国元勋,高祖皇帝亲封的异姓王。
国公爷自己说,从他,到他们父亲这一辈,都没有祖上一半的能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