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连忙解释:“她说的那批琉璃瓦,我绝没有自己卖掉,我问过二婶,全按她吩咐做的,当时我虽觉得不妥,但总觉得不该质疑二婶,就什么都没说,哪知道还有今天。”
魏祁温声道:“二婶的精明厉害,连我也不敢小觑,你哪里能斗得过?她在府上安然无事这么多年,却被你抓到了她贪墨银两的事,她估计早就后悔小瞧了你。”
“是吗?”宋胭内疚的心理散了一些,然后道:“我总觉得今天的事好像因我而起似的。”
魏祁认真道:“最初我也觉得是不是不要把这事闹太大,但见她反诬告你,我突然意识到人的胃口是会逐渐养大的,胆子也会越来越大,她当家十多年,贪墨二十万两,下一个十年,也许是五十万两、一百万两呢?
“国公府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样的贪墨,最后国公府被掏空了,家也散了。”
这倒是,眼下的贪墨,对国公府似乎没什么影响,可谁知道二太太的欲望止境在哪里呢?
现在好了,不管怎样,事情揭露了,这场贪墨也就戛然而止。
宋胭放心了,然后道:“下次我不擅自作主了,遇到事问问你。”
魏祁停步,看着面前年轻清澈的容颜,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怎么不能作主?是国公府太复杂,母亲太偷闲,才要你来面对,你尽管作主,还有我呢。”
宋胭抿唇笑,再次抱紧了他的胳膊。
直到回了屋,两人才匆匆吃了晚饭,魏祁催她去沐浴了早点休息。
宋胭问:“你呢?你不会还要去忙吧?这么晚了,要不然先睡?”
魏祁犹豫片刻,看看她,点头:“好。”
“那你先去沐浴,我还要拆头发卸妆呢。”
这些确实费时间,魏祁也就先去了浴房。
等宋胭沐浴好出来,魏祁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她留了盏小灯,轻手轻脚上床去,在他旁边躺了一会儿,看着他,见他平静的脸庞在烛光下显得无比柔和俊朗,一时心动,撑起身在他唇边落了一吻。
他却突然睁眼,与她四目相对。
“怎么了?”他问。
宋胭连忙躺下来:“没怎么了,我以为你睡着了。”
“本来是快睡着,现在不要睡了。”
宋胭笑起来,侧过身将他抱住,隔一会儿,捧起他脸又朝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伸手探到被子底下:“怎么,想?”
宋胭将他手推开:“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就是想抱抱你不行么?”
魏祁便将她搂住:“本想宽慰一下你的,但刚才有些累,就躺下了。现在看你好看不难过了?”
“不难过了,有错也是别人的错,和我没关系。”她道。
随后看着他:“我问你,你为什么非逼着祖父查二婶?不怕他不高兴吗?”
“这么大的事,他不查,含糊盖过,不是不公吗?”
宋胭道:“以前他也不公,也没见你和他顶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