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房门从里打开。
沈欲衣衫齐整地离开后,絮絮便第一时间闯进屋去。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看见夫人的一瞬间,絮絮仍是愣了愣神。
榻上的美人香肩半露,乌发凌乱,衣裙也被撕碎。
狼藉的榻上好似就在刚刚被人狠狠蹂丨躏过般。
絮絮心口一提,若放在以往她定会忍不住为郎君和夫人有了实质性进展而感到高兴。
可看到自家夫人这般可怜模样,她只觉郎君若真欺负了夫人,那简直……简直就是个衣冠禽丨兽。
“夫人,那……那奸丨夫被丢出了府去,没大碍的……”
具
体的事情,她早就和郎君身边那些冷脸随从说过。
且添油加醋下的说法竟与知虞扯出的谎话都差不多。
夫人是因为妒忌,所以想故意找个男人让郎君吃醋的……
更何况絮絮找的是天阉之人,就更是能够为夫人摆脱红杏出墙的铁证。
知虞好似劫后余生的滋味,力气都几乎虚脱。
“备些热水来……”
她现在这幅模样,实在过于难以入目了……
风平浪静的几日里,知虞才慢慢接受了上一个剧情失败的现实。
古人云,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这道理足可以用来解释当日失败的原因。
但这几夜她总会梦见自己始终摆脱不了身上那荒唐的石榴宝珠。
继而忽然被一只宽大手掌顺着石榴珠挨个挨个抚去。
不顾她的感受,几乎将每一颗石榴珠都揉丨捏个遍……
知虞每每面红耳赤醒来,都觉荒诞。
又疑心自己本性也许真的不纯,这才夜夜做着说不清的梦境。
期间絮絮又寻樨落院那边试探要了几次瑶山玉葵。
可柳嬷嬷次次都冷嘲热讽拒绝,知虞私下又阻止了絮絮。
这次连沈蓁都不肯给,柳嬷嬷就更是想都别想了。
“不过……郎君该不会再追究了吧……”
絮絮虽没有明面上提及追究何事,但主仆俩几乎都心知肚明。
知虞也仍存有一丝犹疑。
按照书本里的沈欲看来,他性情其实并不差劲。
大部分情况下都极温和可亲。
若不是上回自己那样撩拨他,真的惹他动怒,多半也不会让他一时气头上就那样对她了……
这番念头在肚子里过了一遍,知虞自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后续。
岂料这日早上,知虞惯性地蹬开覆在腿上的被子,便发觉被子竟被人恶作剧似的丢回了腿上。
几次三番之后,她迷糊地撑开眼眸,却被榻前的人影吓得猛地坐起身来。
她下意识要扯住被子作遮掩,却发现被子正稳稳地被他握于掌下。
“你怕热?”
知虞怔了怔,随即面颊一烫,连忙掩住几乎散开瞧见沟壑的衣襟。
她其实并不很习惯这里所有的衣服,在不影响剧情的情况下,偷懒不想穿更是时常有的事情。
所以干巴巴的解释听起来颇为苍白无力,“我……我睡觉时穿着小衣嫌勒得慌……”
最里面那层小衣并不似其他衣物宽松,而是紧紧兜住胸口避免胡乱晃动,显得很不端庄。
沈欲目光不由便落到她锁骨下。
的确,是比平日里穿着时要盈满得更加叫人挪不开眼。
可男人面上仍语气平淡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丢下手里的被子,口吻吩咐,“起来,跟我走。”
知虞极想问去哪里,可对方根本不给这个机会,便率先踏出了房门。
沈欲将人带去了另个院落。
最里面,便是他不许旁人轻易踏足的地方。
在屋子的另一侧,不知何时搬进来个巨大的鸟笼。
玄黑无暇的围笼恍若浸透着令人汗毛耸立的寒意。
上面每一根笼柱都是在过去无趣的光景里,是沈欲让人寻来的一种水火不侵、刀剑难断的坚硬材质。
知虞僵在原地,看着这关人都绰绰有余的庞大鸟笼不由头皮发麻。
更不可置信地是男人那声语气淡淡地吩咐,让她“进去”。
他……
他有虐待人的喜好不成,为何要将她关进鸟笼里去?
头回遇到这样超出知虞认知的事情,她本能地抗拒。
可后退没两步便自投罗网般撞到了男人的怀里,听见他胸腔震颤,发出声低沉闷笑。
他低头,唇瓣贴到她白丨嫩小巧的耳畔,“不是想要你哥哥的腿好起来吗?”
“想的话,就乖乖自己进去。”
进去后,她要承受的惩罚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