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相信我一心爱慕于你?”
原身最大的缺点,便是太过于渴望得到沈欲。
现下又成了知虞手里企图用来摆脱嫌疑的有力证据。
“身为你的妻,又那样爱慕你……”
她极力仰起白腻脆弱的雪颈,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理直气壮些。
“我好端端地去帮沈蓁做好事,这说不过去。”
纵使有千万条疑点在,可要替沈蓁做好事,将沈欲拱手让人,这完全都不符合原主的心性和她所能做出来的行为。
“是啊……”
沈欲垂眸细细地审视,显然也很认可她这一番辩驳,“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总不会,你其实是冒充的知氏吧?”
男人在说这些话时眼皮都不眨动一下。
在话音落下的刹那,知虞几乎是瞬间惊出一层鸡皮疙瘩。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迅猛地卷上心头。
对方渐渐揣测到的内容越来越离奇,反而也越来越靠近一些不可言说的真相。
“郎君何出此言?”
愈是心虚,愈是强调,“我的确一心爱慕着……”
若不然,又怎么会不惜手段卑劣利用知家的势力胁迫,也非要强行嫁给沈欲。
“哦?”
沈欲对她口中的“爱慕”两个字似乎感到很是玩味。
“我现在就在这里,可以任由你为所欲为,你何不试试?”
每个月十五都要用不折手段的法子来试他的身体反应。
可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甚至更多时候会畏惧与他的独处。
下药都想得到他的妻子,若突然间连试都不敢,那她皮囊下的芯子还会是她吗?
层层的紧迫感几欲要压弯知虞的脊背。
男主的意思已经清清楚楚。
要么说出原因,要么就说服他。
他给她的时间不会太多……
也许只要她再稍加犹豫一下,便足以让他得出断定的结论。
知虞掐了掐掌心,尝试用原主的语气问道:“郎君果真任由我为所欲为?”
沈欲似笑非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知虞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太久。
试探之前需要先解开他的衣服。
在这个过程中,也许……不等她全都解完,他自己就会忍无可忍地制止她。
又也许……
她赌他和从前一样,对原身没有任何感觉。
细白的手指看起来漂亮养眼,可剥起男人身上的衣服却十分生涩笨拙。
乃至剥到最里面一层,沈欲手掌向后撑着,都仍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再继续下去,便只能去解他的裤子……
指尖因为过于紧张犹豫,无意识中便掐在他窄腰上,惹得对方喉头滚过一声轻微的闷哼。
知虞立马慌得收手,听他饱含暗示的嗓音徐徐自上方响起。
“身上的配饰都还没有取干净,就这样来……也不怕硌得慌?”
明明该是暧昧的事情,却生生变成了一场让人脊背生凉的考验。
接着颤着眼睫替他解开腰间所有的配饰。
他似笑非笑,没有分毫反应,可目光仍旧盯住她。
知虞被看的头皮发麻,只好继续垂眸。
手有些不知道该碰哪里,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哪处时,忽然发现他身上还有个配饰没取下来。
她以为是匕首,便想用汗湿的手指去卸下来。
可就在碰到前的一瞬间,整个人才蓦地僵住,如遭雷劈。
这是什么……
知虞将将落下的掌心瞬间生硬地偏移,顿时就按在了对方的小腹。
外面的门“吱呀”被人推开,来人极其仓促,却又试探前行。
“郎君……”
“郎君……不好了……”
沈欲却神色分毫微动,吩咐濒临崩溃的美人继续。
掌心再向下滑落半寸,她也许就会不可避免地碰到那只危险的匕首……
明明衣衫不整的人是他,可她却比他还要紧张,恨不得扯下帐子不被旁人看见。
知虞生出了汗意,想要压低了嗓音哀求,“郎君……”
呼吸微微窒住,听见里面一重珠帘也被
拨开。
下人的声音更加清晰起来。
“郎君,外头有紧要的事情……”
可知虞仍旧骑在男人的身上,保持着一些画本里才有的画面。
到了围屏前,那人还要靠近,只要一转过来就会看见夫人坐在不该坐的位置,手掌也暧昧游移在些令人血脉偾张的边缘地带。
鬓角的汗珠渐渐往下滑坠。
不肯阻止仆人进屋来就注定会被对方撞见这一幕。
也许为了给她施压,他会默许奴仆站在一旁观望他们做事。
扣住她膝弯的手掌微微用力,也像是一种危险的暗示。
“笃笃”的脚步声更近一步,仿佛就踩在知虞的耳鼓膜上——
知虞止不住内心几欲压垮的压力,在他手掌用力之前,终于蓦地泄力松口。
“是我不好……”
“我不该撒谎骗人——”
本就是垂死挣扎,可他今夜铺垫了漫长的一切,分明是要她亲口承认才肯罢休。
“原因呢……”
男人喑声地询问,显然并不满足于此。
“明日……”
“明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美人霎时泫然欲泣,“否则郎君随便怎么惩戒都行……”
……
仆人终于一脸仓惶地走近床榻。
绕过屏风便瞧见了郎君在榻侧慢条斯理地将衣襟合拢。
沈欲眸底漆浓异常,让仆人出去说。
在迈出步子前,却又垂眸对里侧的人缓缓道:“至多一日……”
“你若还是交代不出来,可别怪我对你下狠手了。”
口吻听起来颇为缱绻,语气也像是哄人般。
若不是话里显而易见的冷漠威胁,只怕仆人也要轻易陷入郎君温柔的眼波下,继而被那幽黑渊底的晦暗吞得骨头渣子都不会剩。
许是失神间盯得久了,在郎君抬起眼皮看来时,那仆人微微一颤霎时遍体生寒,赶忙低头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