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簪子取出,又将束发的玉冠拿下。
黑鸦鸦的长发散落下来,将对方原本冷清正派的模样好似添入分邪肆。
舒朗的眉眼间隐隐有种引人堕落的妖冶。
知虞听见他嗓音磁沉地说“别动”时,只觉耳廓都微微发酥。
手掌紧紧攥住椅子上的缠枝如意纹扶手,死死克制着自己想要将膝弯并起的冲动。
正因为腿上的锁链不好解开,所以才更该配合。
偏偏沈欲将那张禁欲的面庞贴近时,知虞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生怕耽搁他解开这莲花锁头的进度,到时候他好心帮她,反而叫她成了个拖后腿的。
这个位置的确不好靠近,但当下再顾忌下去,只怕她稍稍动一下,这细链便要更加收紧一寸。
到时候勒得皮开肉绽,叫细细的链条嵌入肉里都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沈欲以口衔住那莲花锁时,知虞甚至感到柔软位置被对方高挺的鼻梁所触碰到。
可即便如此都还远远不够。
为了将牙齿恰好卡在锁孔里微微突出的两边翘头上,鼻尖也只会更加深地抵入其中。
直到齿关找准莲花锁那两截翘头,齿缝合拢……
知虞面颊的粉意也几乎都要蔓延到脖颈处。
在锁孔发出“咔哒”一声的同时,椅上美人咬得软红唇瓣也因男人偏头的举止而微微溢出声音。
可下一瞬,知虞便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唇,耳根处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琉璃眸底漫开一片迷茫无措,继而变得不可置信。
她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样羞耻的声音是从她自个儿嘴里发出来的……
偏偏男人似乎都全然没有察觉。
那莲花锁头解下来后便含在了沈欲向来冷漠淡薄的唇齿间。
那画面,让知虞一个女子见了都感到微微地口干舌燥。
他抬手将锁从口中取下来,淡然的脸上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可捉摸。
“往后再这样时……”
沈欲嗓音愈发低沉,似一些危险意味的警告口吻,“不许扯我头发。”
知虞怔怔地看着他薄唇一张一合,直到听见“头发”二字时,才发觉自己指缝里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根。
这才猛地想起方才身体激动之下,手指似乎也没控制住,穿入他的发根处难耐地扯住……
“锁……锁解开来了?”
曲睫下的雾眸水光迷离,转移话题的模样像只偷食的小猫,心虚到不敢直视。
那细链忽然松开的滋味,让知虞感到一阵酸涩与松开束缚的松快。
这样的滋味仿佛也完全不能掩盖方才他鼻尖不经意间磨蹭到的酥麻与不可言说。
让知虞心神都还有些陷在恍惚。
羞耻到了极致,泪液也从眼角处又染湿了几根长睫。
偏偏又
极要脸面地想要装作若无其事。
模样真真是……又可怜又惹人爱。
“解开来了。”
沈欲一手撑在椅上,将原本高大的身子舒展开。
偏偏目光低垂时便瞧见堆在她裙摆旁的一根玉簪不知何时跌落在地,碎成了两截。
沈欲缓缓问她:“这可怎么办?”
知虞亦是顺着他的目光瞧见,涨红的面颊上渐渐浮现一抹尴尬。
方才竟然一不小心摔碎了他的玉簪……
她一时有些答不上来,却见他仿佛有了旁的察觉,忽然又俯下身来。
知虞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气息都要近得扑在她的鼻尖。
眼眸不经意间抬起一些,便与他近距离地四目相接,似乎瞧见了他眼底的一些戏谑情绪。
而后在她脸红反应过来之前,沈欲将她髻上其中一根簪子缓缓取下。
那簪子放置到了知虞掌心,他才徐徐开口:“帮我束发。”
“我帮了你,你也帮我一下……”
“不为难吧?”
男人弓着身,面庞凑在椅背前,与抵在椅背上的美人轻声说话,好似一道将她牢牢笼住的门。
他撑着两边扶手刻意低头同她说话的模样更像是在哄孩子般,让知虞脸热不知所措。
“不……不为难……”
得到了她的答复,他才直起身,神态自然地将他们之间恢复到了正常应有的距离。
等到沈欲重新回到席面时,头上的玉簪都变换了一根。
那簪子素雅至极,看着亦是赏心悦目。
偏偏上面却是鲜花纹饰,细看之下分明是女款,顿时接二连地引来一些调侃。
席间众人饮了些许酒水之后,人都放松下来,说话比平日都要更为大胆。
方才抱着那娇美动人的夫人突然离开,已经很是可疑。
回来后无缘无故怎么会换了根簪子?
得要做什么事情才会使得鬓发凌乱,直叫一些人忍不住会意一笑。
沈欲捏起一杯酒水缓缓道:“夫妻间的情趣,不足以对外人道也。”
这回答也好似变相地承认了他们对于他们夫妻出没厢房的暧昧揣测。
旁人心道那美人倒也是个媚骨头,这才多久,从被人笑话连洞房都没有过,到眼下便将这男人拿捏住。
尤其是这当口对方黑沉眸底含着男人都懂的一些情绪。
也不知他夫人是怎么勾得他,勾得这位一向禁欲气质的沈大人,都在宴席上捏着酒杯微微走神。
似乎都勾得他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惹得一些人促狭。
要么是刚满足过,要么,是强忍着,根本没能尝到滋味。
座上的宗珏自然也将这一切都纳入眼底,心里却愈发生出了好奇。
他目光沉沉地将酒杯中的酒水饮尽。
沈欲是他良臣,也是朋友,他自不会肖想得到对方
的妻子。
只等下一刻,一些彩头呈上来时,一个宫婢捧着手里的空盒子忽然大声嚷嚷:“怎么少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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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未说完,那失踪的物什便从席间的沈大人身上拿出。
沈欲将那物件搁在了桌面,“这彩头在我这里。”
他神色自若的模样,也让人无法将偷窃一词与之联想到一块。
更何况,这样的东西沈欲若想要,天子便是直接送都怕是愿意。
果不其然,宗珏笑着打圆场道:“薄然说,这物件他势在必得。”
“所以,我便准许他先带在身上。”
这样的说辞无疑便激起了一些朝臣不服气的心思。
原本对着物什还没甚兴趣。
偏偏这沈欲竟对此物自信到一定归他,他们不由都想跃跃欲试地拿到。
沈欲对此但笑不语。
原本这物什对他自然是可有可无。
可上面甚至还残留着女子身体深处的香气。
这样的东西,如何再能落入旁人手心肆意把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