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家犯了罪,入过监狱,且曾经在天子登基前得罪过对方。
丧女后,一家子便逃窜去了外地,只余下知家几个因年迈走不脱的老奴留下来打理宅院。
白寂找来的几个皆是自幼陪伴着知虞一起长大的老仆。
这些人最初见到知虞后,都万分惊恐。
帘子后的美人却在他们开口前,便都能认得他们。
接着那些老仆面面相觑了一阵,便按照外头的交代,和知虞提及到一些与她相关的细节。
就连那些非当事人不能知晓的秘密,对方也都能回答的上来。
“吴伯,都说是秘密了,你要是再说出去,可别怪我拿鞭子抽你。”
少女似乎很是羞恼。
待这些老仆出来后,再来到天子面前一一汇报。
“真没想到,姑娘……姑娘竟然没死……”
那吴伯信誓旦旦地说:“里头那个的确就是姑娘。”
天子并未开口,反倒是他身边的内侍春喜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知氏已经死了,里面那位,只是个容貌相似的人。”
在交代完细节后,春喜送这些人出去,那吴伯却仍然嘀咕。
“可我却觉得死去的那个一直都有些不像姑娘,这个才更……”
春喜神色微变,立马慌张回头扫了一眼座椅上面无表情的帝王,打断对方的话。
“你话多了,还不快走!”
只待殿内重新恢复死寂后,其余宫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沈欲坐在殿中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理智告诉他,里面的女子若非原身,她就不应知晓这样具体的事情。
他只按着自己对少女的了解,若知虞什么都知道,那她一开始便不该认不出他来。
还笨拙地在他面前将宗珏当做是他来讨好。
纵使沈欲再是聪明,焉能突破自身对这个世界的局限认知。
他判断知虞进入到这副身躯没能取读到原身记忆的判断是正确的。
可他显然不知,知虞甚至可以通过看一本书里的内容来知晓这一切。
所以才能介于知与不知的中间,虽认不出他是谁,但却能知道自身和其他人部分事情。
偏偏眼下这个知氏什么都知,就连知家的老仆都说她更像是知家的千金。
醒来后的知虞惧怕沈欲,可却不怕那些宫人。
听到宫人们告诉她这里是皇宫,而且她是婕妤,她顿时生气地乱砸东西。
“我难道不应该是个皇后,怎么可能会只是个婕妤?”
她本就任性,喜欢随手砸东西发脾气更是骨子里的习惯了。
宫人们对她颇有些吃不消。
她一项项的表现在天子忙完,都有内侍专门报上。
偏偏沈欲默然听完后,面上都看不出任何情绪,让人对他的心思就更加难以揣摩。
这厢知虞看到宫人长发
比自己漂亮,甚至会勒令对方用剪刀剪掉。
宫人一听说要断了自己的头发,顿时哭着求饶,这才叫这脾性大变的婕妤深深皱眉。
“哭的好晦气,你把头发挽起来,别再让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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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阿虞,我们只要做一回,便能即刻知晓。”
“毕竟……”
男人语气含着一丝温柔,旖旎阐述着他们之间最为亲密的关系,“阿虞的身体哪里最为敏丨感,哪里最容易出水,我都会知道。”
她性子那样羞赧,可她最喜欢他怎么对她,沈欲甚至比她自己本身都要更为清楚……
“你说是不是?”
少女很是不解,口中却紧张道:“陛下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沈欲抿了抿唇,他的手掌按到她的肩上,待要俯下身要去吻她时。
薄唇却悬在她唇瓣前缓缓顿住。
身下的少女虽在轻微颤抖,却没有分毫要拒绝他的意思。
事实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做一回,就会知晓。
哪怕是上一次,知虞借助一些药物的辅助,装得好似木偶美人一般。
可即便如此,沈欲都能从那般极致隐忍下察觉出一二。
她再能伪装,也无法阻止他娴熟掌握住让她会产生欢喜反应的地方,继而产生出难以抑制的情丨潮。
可若不是呢?
若不是。
沈欲盯着枕上眸光颤动的美人,眼神愈发阴沉复杂。
他的掌心已经将她按倒在软枕下,少女每每阖眼瞬间的模样都那般熟悉。
“郎君愿……愿意碰我了?”
她语气中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沈欲却恍若当她只是一时忘记了,开口提醒她,“忘了吗?”
“我们已经无数次了。”
无数次,粗略到是从他们第一次至今日的无数次。
细致到是他们的每一夜,要水前发生过程中的无数次。
少女眼神虽仍然迷茫,却不可遏制地微微脸红,随即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子。
她闭上眼,等他来吻。
沈欲盯着她,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可他还是不能确定。
下一刻,榻上的知虞没能等来唇瓣
() 覆盖上来的热意,而是被人蓦地撕开了手臂。
她睁开眼,发觉男人已经站在了榻旁。
沈欲黑眸下的情绪渐渐阴冷下来,随即转身离开。
隔天沈欲便让人将那日做法的钱道长给传召入宫。
钱道长这几日颇为狼狈,进宫前尽管拾掇过了,可一只手仍吊在脖子上,五指动弹极为艰难。
当时就因为提及要不要取那位虞婕妤几滴血,这只是随口问问的提议甚至都没有实现,便险些被天子废了一条手臂。
他见到沈欲颇为战战兢兢,只恭恭敬敬地磕头。
“草民……草民是自己没本事,从前也没有好好从师父那里学到什么真本事……”
沈欲却语气冷淡道:“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如何将虞婕妤给看好。”
钱道长微微诧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