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最后只能叹了口气:“你的心意,我和福晋都明白,这次福晋也和我说了,之前那话,不说是闲时随口一说,绵怡毕竟年幼,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必如此多礼。”
思宁听着这话,知道福晋是先一步和永琰陈了情,那自己倒也不必多言,只点了点头:“福晋慈爱,妾感激不尽。”
她原还想行礼,到底被永琰拉起了身:“不必如此。”永琰有些无奈得点了点她的鼻子:“日后要是有拿不准的,该和我先商议才是。”
思宁笑了笑,心说这点事要是都找你,那你不得烦死我。
说完这事儿,两人又转而说起了别的。
如今绵聪的丧事已经办得差的不多了,这几日永琰一直在质郡王府帮衬,说起质郡王府的事儿,永琰也有些感慨。
“这回六哥是真的难受了,我看他一个大男人,整个人像是垮了似得,好几个儿子,除了去年刚出生那个,也就只有一个绵聪长成了,没成想在成婚前就这么殁了,六哥也是深受打击。”
思宁听着,嘴上安抚:“再难过也得往前看,还有小阿哥在呢,慢慢的,想来六爷也就走出来了。”
永琰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也是可怜了绵聪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听说要守节了。”
思宁心里有些难受,十四五岁的姑娘,正是大好年华呢,一辈子竟就这么定下了。
见着思宁沉默不语,永琰看了眼她,见她面上哀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啊,就是心软。”
思宁垂眸,许久,淡淡道:“只是听着这事儿觉得伤感罢了。”
她心里不好受,但是却也不能改变什么,这是这个社会造成的,她一个皇子的小妾,又能如何呢?
永琰见气氛有些凝重,便转而说起了别的,思宁也勉强打起精神应承。
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青衿进来听吩咐,永琰随口道:“我今儿就在这儿用膳。”
青衿这才出来,见着外头的鄂罗哩笑着道:“鄂公公,十五爷今儿在这边用膳。”
鄂罗哩也听到里头的话了,他待青衿倒也和气,笑着道:“既如此,那便让小安子跟着跑一趟吧。”
小安子是鄂罗哩的徒弟,听着这话,便笑着对青衿打了个千,青衿也笑了笑:“好,那就劳烦安公公跟着青黛一起去提饭了。”
小安子笑着应了:“是。”
小安子带着两个粗使太监,就和青黛一起走了,青黛身边也跟着个粗使宫女,一路过去,看着倒是人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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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氏在前头听说小安子和青黛一起去了膳房提膳,就知道今儿十五阿哥要歇到后头,暗自咬了咬牙,到底没吭声。
一边的福嬷嬷却道:“真是个会勾人的。”
喜塔腊氏摇了摇头:“我今儿这事儿做的还是有些太冒失了,虽然提前与十五爷分说了缘由,但是十五爷心里只怕怨我不慈。”
福嬷嬷有些义愤:“庶子给嫡母请安应当应分,这本就是规矩。”
喜塔腊氏一脸苦笑:“是规矩,只是如今绵怡还不满周岁,哪有这么小就站规矩的,我之前也是昏了头了。”
福嬷嬷气的直喘粗气,喜塔腊氏却只摆了摆手:“行了,不必多言了,爷什么性子我还是知道些的,他心中虽有责怪,但是念着这些年的情分,也不会对我如何的。只是打今儿起,就别管后面怎样了,我如今,到底还是要先有个阿哥,腰杆子才挺得直,旁的都是虚的。”
说到这儿,福嬷嬷也有些难受:“福晋这话奴才听着都觉得憋屈,好歹您才是福晋,怎么能为了一个妾室忍气吞声,这要是在家里,必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
喜塔腊氏苦笑:“就是因着不在家里,我们才更要小心谨慎。”
福嬷嬷咬了咬牙,到底再没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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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思宁发现福晋对她的态度,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也不找茬了,也不诡异的对她特别好了,这样,思宁倒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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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佳氏许是因为上次的话,这段时间倒是对思宁不冷不热,只是一个劲儿的奉承福晋。
不过福晋待她倒是淡淡的,也不亲近也不疏远。
思宁想不明白福晋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只要能好好过日子,那她也不用多纠结。
就这么一直到了十月份,隔壁十七阿哥的大婚日子眼看也要终于到了。
因着十七阿哥与十五阿哥是亲兄弟的缘故,福晋也要帮着操持,因而这几日倒是越发的忙碌了,每日早上的请安也免了,思宁倒是落一清净,只是想着快入冬了,想要给她自己和孩子做些冬日里用的物件,也是用这事儿来杀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