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送过去,垂在身侧的左手腕忽然一紧。被牢牢握住。
韩锦书:?
韩锦书不解地转过头,看向言渡。他眉目冷静,绝色的侧颜笼在一层朦朦微光里,竟折射出几分难以形容的旖旎。
韩锦书不知道言渡为什么会忽然牵她的手。
就在她怔愣疑惑的几秒间,身旁的男人又有了新动作。
他五指用力微微一拽,导致她没站稳,踉跄着朝他贴近两步。然后,言渡另一只手便勾住了她的下巴。
毫无征兆的。
言渡俯身低头,吻住了韩锦书的唇。
韩锦书始料未及,错愕地瞪大双眼。
睡都没睡醒的早晨,暴君突如其来的热吻,又火辣,又凶狠,亲得她十分迷茫。
直到坐进车里,韩锦书的腿都还是软的。
她满脸通红呼吸不稳,嘴巴也微微肿起来。扭头往旁边看一眼,始作俑者的面色,却无比的从容而平静。
这副清冷禁欲高岭之花似的君子样,气得韩锦书牙痒痒。
她用手背非常使劲地擦了下嘴巴,出声:“你刚才莫名其妙亲我做什么?”
言渡眉目舒展,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他开着车,漫不经心回答:“刚才看你嘴角沾了点蒸糕,我只是出于好心,帮你清理一下。”
韩锦书:“……”
厉害。
真厉害。
把米青虫上脑兽性大发美化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这世上除言大狗比,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
韩锦书怄得笑出一声,呛他:“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啊,言渡先生,这么好心?”
言渡懒洋洋地勾起嘴角:“夫妻之间,韩锦书小姐,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
回韩锦书爸妈家的路上,她生着闷气不想理言渡,言渡也没再主动说话
。途中一路无言,到韩宅时,韩父韩母早就领着姑奶奶等在大门口。
姑奶奶在言渡的搀扶下上了车,于后排落座。姑奶奶坐稳后,言渡还弯腰替老太太系上了安全带。
姑奶奶本就对这个孙女婿印象不错,家世好,长得好,年轻有为气质出众。现在见他还这么贴心,懂事,心中更是喜欢。
“去西山大约两个钟头车程,而且有半个小时是山路。”言渡语气温和,“锦书让我为您准备了晕车药,您需要的话随时跟我说。”
“好好好。”姑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拍拍言渡的手,“谢谢你啊言渡。”
“您客气了。”言渡淡淡说,“这都是我和锦书应该做的。”
听见姑奶奶和言渡的这番对话,刚挥别父母回到车边的韩锦书,不由一怔。
的确。姑奶奶年事已高,当晚辈的理应在出发前提前做些准备。
她忽略了。
而言渡这个塑料丈夫,不仅替她弥补了这个疏忽,还将功劳和面子都推到了她身上。
秋日的早晨,阳光熹微,凉风习习。
言渡同姑奶奶说完话,缓慢直起身来。细碎的日光洒下来,将他整个人笼在一片清浅的光影里,冷色调的皮肤,乌黑的发,还有一双如海深邃的眼,寒凛如玉,宝相庄严。
韩锦书看着他的身影,心头莫名涌起一丝异样。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牵绊,言渡侧眸,往她这边投来一眼。他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韩锦书摇摇头,旋即收敛思绪坐回车里。
*
关于千年古刹长吉寺的由来,说法诸多,其中最为大众广泛认可的一个版本,是唐朝时期西山大旱三年,颗粒无收,一位法号长吉的得道高僧偶然游历至此,在此地羽化登仙,当晚便有泼天甘霖从天而降。此后,西山便风光秀丽,土地肥沃。
后人们将这种种都归功于高僧长吉的菩萨心肠。
为感激这位人间活佛,大家为其修庙立碑,从此便有了这座长吉寺。
相传,长吉寺很灵,得长吉大师圣灵庇佑。每年都会有无数善男信女不远千里专程登上西山,求姻缘,求健康,求事业,求学业。
姑奶奶这次去长吉寺,主要是想为她即将高考的外孙女祈福,祈祷孩子能发挥正常,考出好成绩。
长吉寺在西山的山顶。
言渡将车停在山脚处的露天停车场,然后便带着韩锦书和姑奶奶乘坐索道上山。
西山本就是银河市周边的知名风景区。从山脚到山顶,中途有不少景点,从下至上分别是金鸡岗,寒洞坝,双驼峰,长吉寺,供游客们拍照打卡。
原本,他们准备直接乘索道直达长吉寺,谁知购票时,售票人员告诉三人,双驼峰到长吉寺一带的索道正处于检修期,暂时无法乘坐,索道只到双驼峰,从双驼峰到长吉寺寺门,约有两公里的上山石阶,只能步行。
得知这一情况后,韩锦书考虑到姑奶奶年纪大了,
腿脚可能不便利,便询问姑奶奶是选择继续上山,还是回市里。
姑奶奶一摆手,说道:“上山。我在兰江可是老年登山队的队员,两公里的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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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远外,言渡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瞧着她。须臾,他半蹲下来,伸出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韩锦书被他古怪的举动吓一大跳:“你想干什么?”
言渡冷着脸没说话,摁住她试图挣扎的脚腕,动作轻柔,脱下了她右脚上的鞋。
韩锦书吃痛,低呼出声。
一只白嫩脚丫暴露在空气里,后脚踝和大拇指关节处都已经磨出水泡,惨不忍睹。
韩锦书默了默,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脚不舒服?”
言渡抬眸扫她一眼:“一瘸一拐,走那么慢,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
韩锦书:“……”
言渡说完,又低下头仔细检查着她右脚的伤处,语气难得的轻缓几分:“我早上就跟你说过,新鞋会磨脚,不适合走山路。你总是不乖,不肯听话。”
韩锦书尴尬极了。她双颊泛起微微粉色,嗫嚅地回他:“我又不知道会遇上索道检修。”
言渡无语。
几秒后,他替她重新把鞋穿好,然后,神色凉凉地转过身去,拿背对着她。
韩锦书瞧着暴君大佬漂亮的宽阔背影,感到十分费解:“干什么?”
言渡说:“上来。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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