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书:“……”
韩锦书脸突的一红。片刻,只能抬起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很认真地道:“老公,我知道你很爱我,很爱很爱,非常爱,特别爱。但是,你真的不用这样PUA自己。”
言渡没有再说话。神色微凝,不知道在想什么。
冲了大约20分钟的水,言渡关上水龙头,又从家用医药箱里取出常备的冷敷凝胶,牵着韩锦书的手腕将她带回客厅。
他将凝胶细细涂抹在她指尖的伤处,余光瞥见桌上的透明塑料袋,随口问道:“买了东西?”
“嗯。”韩锦书脸红红的,有点害羞,顿了下才小声说:“我买了验孕试纸和备孕的营养品,准备明天就开始吃。”
话音落地,言渡手上
的动作略微一滞,眉宇间的神色也凝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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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陷入一阵安静。
须臾,言渡收起冷敷凝胶,看向韩锦书亮晶晶的明眸。静默过后,他说:“为了更好地照顾你孕前孕期和产后,今天我特意去学习了女性分娩的所有知识。”
韩锦书心里暖暖的,点点头:“嗯。然后呢?”
言渡沉声说:“我了解到,分娩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无论是顺产,还是剖宫产,对你精神和身体造成的伤害都非常大。”
韩锦书有点不明白:“生孩子是挺痛的。顺产是生的时候痛,剖宫产是生完之后伤口痛。可是,全世界每个女孩子生宝宝,都是这样的呀。”
“情书。”言渡笔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停顿数秒,才继续道:“我们不要宝宝了。”
“不要宝宝了?”
韩锦书大为惊讶:“为什么?你之前明明说,很期待拥有一个你和我的孩子。”
言渡伸手将韩锦书抱进怀里,闭上眼,唇深深印在她的眉心。他哑声道:“我是很期待。但是,如果这样的期待是建立在对你的伤害上,我就不要了。”
韩锦书:“……”
言渡把她搂得更紧,嗓音紧贴她耳畔窜入,低柔得像一个羽毛织起的梦境:“我不允许你受到伤害,谁也不可以伤害你。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以任何形式。”
韩锦书怔住了。
她讷讷道:“你今天一直心情不好,就是因为知道了女性分娩的过程,觉得这会对我造成伤害?为了不让我承受分娩的疼痛,甚至决定,永远不要孩子?”
言渡说:“对。”
屋子里又是一静。
好一会儿功夫,韩锦书突然噗的声笑出来。笑完,又有点想哭。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摇晃,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呀?”
言渡:“。”
韩锦书弯起唇,凑近他,狠狠一口亲在他漂亮的薄唇上,柔声道:“为了给你生宝宝这件事,我欢喜雀跃了好几天,还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现在你突然就说不要。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太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了?”
言渡的双眼深不见底,短短几秒,里头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惊讶,困惑,顿悟。最终,灼灼一片,盯着她,炽烈锐利如鹰隼。
韩锦书轻声说:“分娩的疼痛,于我而言只有甜蜜与喜悦。”
韩锦书又说:“因为你爱我,所以你不愿让我承受痛处。同样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疼。言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言渡眸光暗沉,又柔和得像窗外月色。他深深吻住她的唇,哑声道:“谢谢你,情书。”
*
指尖被烫伤,涂着凝胶,不能沾水也不能碰到,韩锦书悲催地发现
() ,她很多事情都不能独立完成。
比如说,洗澡。
原本,在她说要去洗澡的第一时间,言渡便主动提出,她右手不方便,要帮她洗。
被韩锦书面红耳赤地给拒绝了。
可进了浴室,她翘着两只手指磨磨蹭蹭好半天,却连浴帽都没戴好。被现实无情打脸,韩锦书无奈又窘迫,最后只能默默敲响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哐哐。
门外懒懒倚着一道高大人影,早就好整以暇地等在外面。听见韩锦书敲门的动静,人影明知故问:“有什么吩咐?”
韩锦书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嗫嚅道:“……我好像,确实没办法一只手洗澡。老公你还是进来帮我吧。”
门外响起一声沉沉的,意料之中的低笑。
然后言渡便屈指扣了下门板,“打开。”
“等等!”韩锦书咬了咬唇瓣,窘窘道:“你先保证,我们就单纯洗澡,你不许乱来。”
言渡懒洋洋的:“嗯,我保证。”
听见这话,韩锦书这才稍稍放心几分,迟疑地打开门。言渡站门前,双臂环胸斜靠着门框,正垂着眸、似笑非笑地瞧她。
韩锦书本来已经做好了思想工作,可一看见他,陡然心慌意乱,瞬间又后悔了。
她想关门,可言渡长腿一跨,整个高大的身躯已经不由分说走进来。
韩锦书:“……”
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整个空间都变得逼仄。韩锦书吓得后退两步,转念一想,不对呀,老夫老妻了,帮忙洗个澡而已,她在慌个什么。
也太没出息了叭!
如是思索着,韩锦书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便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道:“那个。咳,你先……先帮我把头发塞进浴帽。”
言渡看了眼,洗漱台上摆着一个防水浴帽,上面的图案花花绿绿,密密麻麻,全是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
他拿起那只兔子浴帽,一回头,小姑娘满脸通红神色警惕,离他起码三步远。
言渡冷静地说:“你站那么远,我怎么给你戴。”
“……哦。”韩锦书深呼吸,挪着步子往他走近过去。然后,在他面前站定,背过身去。
她一头卷发乌黑又浓密,被他修长的大手轻轻挽过几圈,缠在他的五指之间,女孩黑色的发与男人冷白的肤色,对比强烈,却又十分和谐。
浴室里开着暖风,四十度,把所有空气都蒸得热热的。
韩锦书全身的皮肤都被暖风吹得滚烫,硬着头皮等了半天,背后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她有点疑惑,正要转过头,余光里却看见,言渡低着头,闭着眼,高挺的鼻梁凑近她的发丝,似乎正在轻嗅。
这个动作,更像大狗了。
韩锦书:“……你在闻什么?”
言渡淡声说:“你的味道,好香。”
“……”韩锦书被呛了下,向他科普:“这是洗发水和护发精油的味道。”
“不,就是你的味道。”毫无征兆的,言渡右手臂从她腰前环过,轻轻往后一勾,便将她紧紧箍住。
韩锦书心跳飞快,竭力镇定,问他:“……我是什么味道?”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低头,鼻梁又贴紧她的纤细雪白的后颈,来回轻蹭几次,再开口时嗓音沉沉的,又有点性.感的沙哑,“像夏天的某种水果,还带着一丝奶香,很甜,很独特。我很喜欢。每次闻到,就格外兴奋。”
韩锦书整张脸都快烫得失去知觉。她试着推了他一下,小声说:“我们还是先干正事吧。”
言渡:“好。”
好完,就把她抵在了浴室的墙上。
韩锦书:“……?”
韩锦书目光都呆滞了:“你、你又干嘛?”
言渡眼眸里尽是汹涌的暗潮,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哑声说:“和你干正事。”
韩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