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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我真不知道您能不能打啊。”见京纾面色不佳,徐篱山又连忙哄道,“玩笑、玩笑!我是知道殿下您自小文武双全,那所谓高手自然不是您的对手,他给您提鞋我都怕抬举他了!但是吧,”他话锋一转,语气委婉,“您这身子,万一您要是没忍住咳一声被听见了,那就搞笑了。”

话音刚落,京纾就被迫很配合地咳了一声,四目相对,徐篱山忍不住笑,京纾则相顾无言。

“无论你如何巧舌如簧,你一个人待着确实很危险。”京纾打量徐篱山一眼,“想来那土匪没见过你这般相貌的,周敏说得不错,他怕是看见你就要走不动道,那般好/色下流的人能在你面前装一瞬间的君子都算难得了,你——”

“我懂了。”徐篱山扇子一转背到腰后,同时上前一步靠近京纾,笑盈盈地说,“殿下是怕我失/身啊?”

京纾没有躲避,说:“不至于这般严重,但一想到他会对你动手动脚、行冒犯之举,我就想杀了他。”

又来了,这样直白简单的话,徐篱山眸光一晃,静了静才说:“殿下说这话是担心我、心疼我,还是只是不喜我被旁人碰脏了?”

京纾说:“有何区别?”

“自然有,但我不告诉殿下。”徐篱山说,“我要殿下自己想。”他皱了皱鼻尖,像小孩子发脾气那样的语气,“殿下要是答错了,我会很生气!”

京纾稍顿,问道:“像昨晚那样生气吗?”

“……比昨晚还要生气很多!”

“这么严重,”京纾自顾自地想了片刻,也颇为认真地说,“那我不能轻易作答,你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我再答复你,如何?”

他这般郑重,徐篱山哪有不答应的,点头说:“好……那殿下准备一下先去跳井吧,您若不放心,让柳垂留下来保护我,或者麻烦一下那位影子大人?”

“我把花谢留在兰京了。”京纾闻言也不等徐篱山反应,走出门看了眼门神似的柳垂,又把暗中的门神二号鹊一叫出来。他把地图交给鹊一,说:“准备一下,天暗了之后上山潜伏,寻到合适的机会便接应金昭卫和驻军营。”

鹊一接过地图,快速扫了一眼,将全部内容记下,随后将地图交给柳垂。他显然听见了屋中对话,有些担忧,“主子您……”

“不必多言。”京纾说,“药给我。”

鹊一从腰间摸出一瓶药罐递上去,又从袖中摸出信号筒,说:“主子与徐六公子若遇危险,还请立刻示警,属下等即刻便赶到。”

“你们此番的任务是找到二殿下、确保他安全无虞。”京纾说。

鹊一跪地,平静地道:“保护主子才是属下等的首要任务。”

京纾垂眼看向他,空中凝滞一瞬,徐篱山从屋内走出来,伸手扯了下京纾的袖子。京纾将喉头的话咽了回去,没有言语。

徐篱山见状给柳垂打了个眼色,柳垂拍了拍鹊一的肩膀,两人便和暗处的其余隐卫在周敏的指引下相继“跳井”了。

“殿下平时应该对手底下的人很宽松吧?至少并不苛责,否则十二昨夜不敢擅作主张,鹊一方才也不敢说那话。”徐篱山进了屋,一边往梳妆台去一边说,“暗卫是得听凭指令做事,但主子都出事了,他们何去何从?殿下不爱惜自己,出门在外竟然将影子都留在兰京,您自有道理,我无权置喙,可是在鹊一他们心中您是最重要的那位,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您就体谅一下吧。”

“现在轮到你来说教我了……我来。”京纾打开徐篱山解发带的手,替他把发带解开,绕到自己手腕上,马尾散开,打了他一手。

京纾手背发麻,在镜中那双笑眼的注视中接过徐篱山递来的梳子,不甚熟练地替他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