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倒是成功了,承昀略信心满满,拿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上面的缝线痕迹,又重新低头去对着破掉的衣服。
温别桑双手托腮,看着烛光下的承昀太子。
对方长发披落,神色认真,穿针引线的样子像极了贤夫良父。
“我爹也会这样帮我缝衣服。”温别桑忽然开口,承昀一边专注手上的针线,一边道:“你娘不会?”
“会。”温别桑道:“但是爹说娘的手是用来做爆竹的,这种小事他可以代劳,而且娘赚钱比爹厉害,爹往日除了卖些字画补贴家用,就是每天照顾好我。”
承昀扫了他一眼,道:“你的手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现在什么都能做。”温别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忽然看向他,眨眼道:“你认为我的手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话似乎隐隐有坑。
承昀微顿,道:“自然是做所有你喜欢的事情。”
温别桑静静看着他,承昀也不确定自己这话说的是不是满意,他再次低头,手指顶着布料,穿针——
顿时一松,指尖飞速凝聚起一颗血珠。
他静静望着,平静的表情下隐隐有些呆滞。
温别桑看了一眼,忽然凑过去,张嘴含住了他的指尖。
承昀猛地抬眼,瞳孔放大。
温别桑的嘴唇柔软,口腔滑嫩,舌尖抵住他指头的伤口,轻轻吸着针孔里的血液,还歪起脑袋,灯光下隐隐泛着微光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有些灵动,有些天真,还有些不自知的勾引。
承昀屏息,温别桑已经松开,舔了舔嘴唇,道:“好了。”
“谁让你,吸的……”
“娘的手破了,爹就是这样做的。”温别桑对他伸了一下自己的舌头,道:“你的血好腥,一点都不好喝。”
“你还喝过谁的血?”
他眉眼忽然锋利起来,温别桑一时没反应过来。
承昀已经意识到这话不对,当即道:“好了,你快去睡吧,我弄完给你放着,明天穿。”
温别桑没说话,承昀埋头,忽然又给扎了一下,他甩了甩手,不经意和温别桑的视线对上,道:“又怎么了?”
“宫承昀,你还在吗?”
“……”
“你现在和我记忆中的宫承昀,越来越远了。”
承昀沉默。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温别桑再次开口,眼眸不似往日清澈干净,而是染上了几分迷蒙:“喜欢我,到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地步?”
承昀和他对视,半晌才道:“那你呢。”
他说:“你会为了我改变吗?”
温别桑笑了下,摇摇头,神色似是有些困倦,带着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承昀早已习惯了他的答案,他抬手将蜡烛转向自己,在昏黄的烛火下将针尖刺穿布料,道:“去睡吧。”
温别桑重新上了床,翻了几下身,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夏日逐渐有了蟋蟀的嗡鸣,小窗吹入一股微风,皇太子的眉目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