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仿佛小兽在哭泣同伴的离去。
“多谢你的祝福……”沈如风说罢,立刻察觉不对。
地面缓缓震动了起来,仿佛底下埋伏的巨龙正在地缝之间懒懒翻身。
那是地底沉眠的巨兽正在被唤醒的动静。
齐松屏息,沈如风也再次抬眸去看。
仿佛还殊无反应的炮塔,就像螺旋一样缓缓转动了起来。
接着,第二发被打过的炮塔也跟着慢慢转动了起来。
地底的机关先是缓慢,再越来越快地旋转,很快,第三座,第四座,整个明都的炮塔都像无头苍蝇一样旋转了起来。
沈如风呼吸急促,在地壳隆隆的震动之中,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逐渐扭曲了起来:“温别桑……”
他飞扑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
忽有一道黑影,犹如炮弹一般,重重将沈如风击飞了出去。
沈如风猝不及防地撞在一旁的青砖房上,狼狈至极地撑起身体,浓黑眸色染上阴郁:“你……”
一只手揭开了黑色幕离。
申悦容静静站在三人两马之前,长发如雪,白的过分的透薄肌肤上,映出隐隐泛紫的血管。
万籁俱寂。
沈如风的脑子嗡了一下。
申悦容反手,双刀在手中挽出寒光四射的花,往日总是爬着暗色扭曲的癫狂的眼眸,在此刻,变得无比清醒。
两人对视着。
申悦容道:“带他们走。“
齐松急忙一手一个,狼狈地扑出了北门。
沈如风没有动,他清楚,自己已经难以阻止。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
申悦容也在盯着他,眼眸不似在看着一个负心的情郎,也不是在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清醒又冷酷的眼眸,像极了在看一头,注定被宰杀的牲畜。
“宫承昀,宫承昀。”齐松赶着马车飞速向前,温别桑在车里不断地拿脚踢着承昀,道:“宫承昀,宫承昀。”
“公子。”齐松在前面道:“他中了两箭,又被沈如风的内力所伤,一时昏过去了,你不要再晃他了。”
温别桑不再喊,他趴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承昀苍白的脸。
眼泪不断地掉着,说:“宫承昀,宫无常,宫晟,宫坏蛋……”
齐松在前方头痛不已,车内,承昀终于在他孜孜不倦的喊声中,艰难地动了一下睫毛,他咳了一声,嗓音极轻:“吵死了……”
马车辘辘,温别桑只看到了他颤抖的睫毛,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承昀,承昀,承昀。”
他一叠声地唤着,叫魂似的,承昀的气息被他唤出几分,缓缓睁开眼睛,强行提了口气,道:“没死,我就是晕……”
“宫承昀我喜欢你你别死。”
“……”
未尽之言卡在喉头,承昀猝然又咳了一声,鲜血一下子喷在了温别桑的脸上。
温别桑闭了一下眼睛,又缓缓睁开。
血迹落在他的脸颊,嘴唇,鼻头,还有额头和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