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只想要跟人回家的小兽,贪婪而不知羞耻地讨要着所有能要来的东西,好确认自己真的可以跟对方回家。
因为这人刚刚打坏了他的腿,而且是那样的凶神恶煞。
他之索求,是为心安,是为试探,是为在乎。
他想知道,这人是否还如初遇那边凶狠,他若与他回去,是能得到一个新家,还是会脱一层皮。
而他却一直在误会。
因为心虚,因为无知,也因为胆怯。
继续沿着河边行走。
他心中似乎堆满了秋日的果实,沉甸甸的,既有丰收之喜,又有背篓之重。他握着温别桑的手,不松也不紧,静静聆听。
感受着这份缓缓流淌的喜悦,也感受着这份让人惶恐却又谨慎的珍重。那珍重坠入他的胸腔,将他心中填的一点缝隙也无。
他感觉自己的脚下似乎正在扎根,某一瞬间,与地底某种奔腾不息的血脉连接了起来。
他轻轻地呼吸,感觉气体涌入肺腑,滋润也生根在他的每一滴血液。
他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
但却似乎在一瞬间让他连接了天地,恍惚之间,他似乎看了温别桑父母的影子,他们站在那里,对他微笑,轻轻将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里。
“承昀。”温别桑的声音让他回神,他望着对方的脸,道:“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听我说这些。”温别桑道:“你是不是不想照顾我,不想对我好,不想喜欢我了?”
“没有人阻止我喜欢你。”承昀道:“阿桑,我们过完年再回盛京吧。”
不远处的十银当即投来视线。
温别桑道:“当真?”
“当真。”承昀道:“今年我们一起,明年我们一起,余生每一年,都在一起。”
温别桑惊喜,道:“然后呢?”
“……”承昀堵了一下他的嘴巴,道:“然后那些话,我们留着以后说。”
“殿下!”
十银的声音忽然传来,温别桑还未反应过来,便猛地被他拉了一下。
十银已经闪电一般来到他旁边,警惕里朝着前方。
温别桑抬眸望去,只见前方河道上出现了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他头朝河水,脚在河岸,看上去应当是在饮水的时候忽然昏厥或者死去。
“去看看怎么回事。”十银从腰间取下飞镖,谨慎地靠近,几息后,他重新返回,低声道:“我认识他。”
承昀挑眉,十银道:“此前我在喜洲调查假银锭事件,皇后曾经传讯,让我留意一个人,那人名唤石英,刺杀定北王未遂,准备被送往盛京。”
“是他。”承昀意外,道:“不是说遭到了截杀?”
“我们也以为他死了,未料竟然逃到了云州。”
温别桑立刻道:“我们要感动他。”
两人一起朝他看,温别桑继续道:“这样他就会帮我们指认宫烨和周苍术了。”
承昀摇头,道:“十银,此人交给你了。”
十银颌首,承昀已经直接揽着温别桑往回折返。
温别桑道:“我们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