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那张照片是怎么来的?”

“是从新田小报那边的记者手里买来的,花了我们导播好大一笔钱呢!”记者说,“你看,他还给了我们这个——”

他把地图翻了一面,指着后面的几串数字说:“这是他自己查的,这一带的座机号码……”

早些年这些政府办公场所都配备了座机电话,后来搬迁之后,这些建筑租了出去,电话线却没有拆掉,很多房子里都还在用这一套通话系统。

安室透眼睛微闪,记者连忙把地图塞到他手里。

“警官要是有用的话,尽管拿去用!”

安室透收起地图,没有再说什么,看到他转身回到拳馆那边,记者带着摄像师连忙跟上。

风见裕也看到他回来,小声说:“机动队和狙击手也到了。”

除了跟在安室透后面的记者,暂时还没有看到其他媒体过来,不过应该很快就有了。

就算进行交通管制,很多不怕死的记者还是会扛着摄像机跑过来的。

安室透说:“让他们先待命。”

说完他走到另一边,按照那些号码一个个拨了过去。

很多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只有一个响了片刻就被挂断了。

安室透心里一沉,继续拨通那个号码。

……有点刺耳。

坐在沙发上的今鹤永夜听着电话铃声,声音里混杂着下方警察的交谈声,记者激动的说话声,还有更远处的……电流声。

[把对讲机切到5号频道。]

发完这条消息,他微微捂住了耳朵。

眼前的画面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颜料都打翻在了画布上,混沌而撕裂的画面如万花筒般旋转,他顺着尖锐的电话声摸过去,抓住了冰冷的话筒。

“在忙吗?”听筒那边传来的是安室透发冷的声音。

今鹤永夜的视线如同破开了一道明亮的光线,眼前渐渐恢复清晰。

“也没有那么忙。”他说。

“你在东京晴空塔的餐厅上布置了炸弹。”安室透说,“你早就猜到警视厅的人会去那边,对吗?”

只要在那边发现了炸弹,为了几万游客的安全,警视厅一定会把爆处组成员全部调过去,这样的话,他们就无法再及时赶来这边了。

没有爆处组的人在,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只能对着外面那些红外装置束手无策。

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吗?

他还想让自己看到什么?

松田亲手杀死炸弹犯?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安室透就怒不可遏。

但他清楚地知道,对面跟自己通话的人并不是二号,他没有那么丰富的情绪感知,更不会被自己的话影响。

这是一个冷漠到了极点的男人。

就算在医院里成功骗过自己,自己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时候,他眼里也没有半点戏耍了公安警察的志得意满,更没有任何的激动和喜悦,只有淡淡的戏谑,仿佛这只是做正事途中一点小小的娱乐,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安室透紧紧握着手机:“松田身上还有伤,如果你想找人杀死炸弹犯的话,我可以替代松田。”

反正他在黑衣组织里做的事也不少了,那个炸弹犯炸死了研二,还伤害了松田……

“你替代不了他,”电话那头传来了轻轻的笑声,“你不觉得让松田来的话,更有悬念吗?”

一个胆小的炸弹犯,一个身受重伤的警察,到底是谁会赢呢?

安室透的怒火彻底被他戏谑的笑声点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