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什么的也都很干净,但就在安室透用自己以前学到的知识试着找回记录之后,他的瞳孔忽然一颤。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
仿佛分配任务,又仿佛死亡通知般的,一行行的文字记录着别人的死因,对应的聊天记录以安室透的手段暂时无法恢复,但他已经认出了上面的一些人的名字。
正是那些谣言四起的、疑似被北岛科技那位害死的人们。
这些人的家属还组织过去北岛科技抗议,然而因为没有真凭实据,警察只能请他们离开。
那时候安室透就坐在对面的车里,他听到了那些家属对警察愤怒的骂声,听到了他们对要求北岛科技那位出面回应的无力的请求——
那是在那人失踪的半个月之后了,由于金融系统被外来的公司接手,有很多传言那人已经遇害了,安室透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出现,到底是不是真的舍得自己经营起来的这么大的公司。
可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只等到了那些像是身在地狱之中所发出的声音。
安室透一直以为,那些都是黑衣组织的报复,他并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到只要是人送到他的面前他就会杀掉。
那些传言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真正的意外死亡。
可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记录,以及很多自己根本就不熟悉,仿佛是在遥远的天边死掉的人的名字,安室透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呢?
不,或许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足以给羽切定罪了。
如果这台电脑被是警视厅拿去恢复,那么里面的就是完完整整的犯罪记录吧?
这么多……
足以判死刑了。
恐怕就连死刑都不能平息民愤,那些字映入安室透的眼帘,犹如每一个字都沾染上了血腥气一般,让他的呼吸也充满了铁锈味,他渐渐攥紧了拳头。
他还以为医生留了后手让羽切脱身的。
原来没有吗?
还是他们的追捕就那么烦人,值得医生牺牲掉一个身边的人?
安室透脸色难看地拔掉电源,他想把装载着那些聊天记录的硬盘拿出来,然而电脑机箱意外的牢固,螺丝犹如焊死在了上面一样。
试了一会儿还是拆不掉电脑,耽误太久了,朗姆那边恐怕不会再发来催促,而是怀疑了。
看着面前的机箱,安室透把心一横,握紧拳头一拳砸在了机箱侧面的玻璃上。
他脱下外套缠在了手上,拳头砸上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但他还是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铁板上,他们用的竟然还是高强度的钢化玻璃……
这是有多想要让那个人去送死呢?
安室透又握紧拳头,一拳砸了上去,侧面的玻璃终于发出了一声脆响,连带着机箱边缘的金属都微微扭曲,他伸手进去,迅速按下硬盘的卡扣。
咔哒一声,硬盘弹了出来,他把连接线飞快拔掉,又觉得不够保险,把内存也拔了下来,然后用衣服裹住飞快离开。
“砰”的一声关门声引起了隔壁学生的注意,但他只是微微疑惑了一下,又歪头继续跟人打电话了。
另一边,今鹤永夜坐到了宾加的对面。
“怕什么,”他说,“朗姆让你来监视我,不要被我发现吗?”
宾加有些紧张地望着他,他的变装似乎跟易容又不太一样,在这些透着真实情绪的表情下,隐约显露出些微男性的硬朗感,让他现在看起来都有些奇怪了。
明明都化妆成大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