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待会再说,”严风俞的目光扫向堂下众人,问道:“这边现在什么情况?”
被药人的利爪划伤之后,伤口无法自行愈合,起初流出鲜红色的血液,血液慢慢转青,最后变成深绿色。
堂下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负伤,有的伤口还新鲜,流出红色的血液,有的受伤已久,已经渗出淡绿色的毒液,不管是哪种,若不尽快医治,即使侥幸保住性命,也迟早沦为穆衡的傀儡。
“这回药人的攻击目标好像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管事之人,他们时机挑得非常好,许多门派都没有防范,纷纷中招,流风堂的酒和饭食里也被人下了药,这才拖延了救援的速度。”祁云岚道。
“有内鬼?”严风俞合理推测。
“恐怕是。其他门派得了消息也在陆陆续续赶来,估计等人齐了,就要开始说这事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他话音刚落,门口的方向便再次传来动静,祁云岚转头望过去,就见一个青年男子缓步进入堂内。
男子长了一张极好看极温润的脸,看着就让人心生亲切,他眉眼温和,神情却是无比悲戚,眼眶泛红,面色惨白。
他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手中的长剑沾满鲜血,鲜血干涸,凝结在剑刃上,泛着莹莹的绿光。
他穿了一身月白色武袍,衬得腰窄背直,身体挺拔,衣袍上头却是血迹斑斑,挂着数道细长口子。
但他红着的眼眶显然不是为了自己。
在他身后,四名弟子抬着一个担架,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步走进堂内,担架上躺着一个老者,头发花白,身形枯瘦,左胸一个硕大的窟窿,鲜血已然干涸,呼吸也早已停窒。祁云岚:……
他瞳孔地震,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这时,堂下那男子已躬身跪地,朝着上首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他痛声道:“清风派掌门莫不为在此次药人偷袭之中不幸丧生,清风派大弟子林宥赦在此,恳请诸位武林前辈为家师讨回公道!”
清风派掌门竟为药人所杀!
话音落,堂下喧哗声大起。
莫不为退隐幕后多年,清风派大小事务一应由林宥赦操办,虽说这些年来,这位清风派大弟子谦恭有礼,处事温和,待人温润,又不落窠臼,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门派内外一干事务处理得清楚利落,甚至隐隐有赶超其同门师兄弟,成为下一代年轻弟子中翘楚之势,然而即便如此,莫掌门在江湖中的影响力也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逝,他盛年时叱咤风云的传闻迄今为止仍为无数江湖人所津津乐道。
这样一位武林泰斗式江湖前辈,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性命,实在令人唏嘘。
可对祁云岚来说,年迈的老者又有另外一番含义——他是父亲的故友,是亲切的长辈,白云苍狗,世事无常,八年前的那一别,竟然就是最后一面。
“莫大叔……莫大叔……”祁云岚难以置信地凝望着躺在担架上的老者,久久不能回神。
严风俞轻轻叹气,莫不为的死状实在太过凄惨,令他不禁想起八年前那令他心神震荡的一幕,“云岚,你……”
安慰的话他已经说得够多了,八年前,数月前……言语太过苍白,他抬手揽住祁云岚的肩膀,用力按住,字字重若千钧,砸进祁云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