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总会来吃的,闹脾气也没用。
没想到白夏把门一关,下一顿真没来吃饭。
墨无痕从窗缝里随便瞧了眼,看见白夏正专心致志忘我的默写武功心法,仿佛今天晚上就要修炼绝世武功然后把他打到在地似的。
那字也相当隐秘,歪歪扭扭,墨无痕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
墨无痕随他作,让他自己尝尝饿的滋味,总会知道有饭吃就不错了。
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倔,一连两天都不吃饭,看那细瘦的身子骨,风一吹就能倒,如此饿了两天,不知道怎么样了。
从窗缝里一瞧。
人已是躺在床上了。
墨无痕连忙进去看他。
把被褥翻过来,探着脑袋一瞧,人已经神志不太清醒了。
墨无痕连忙把刚才热好的饭拿过来,没想到神志不清的白夏一闻那个饭菜味,皱着眉头,“不吃。”
只说了这一句话,又把脑袋闷在被子里睡,似乎一点也不想见到墨无痕做的饭菜。
墨无痕皱眉:“你快要饿死了!”
白夏一言不发,似乎真的想把自己饿死。
他左右威胁了好几句,不知道白夏是听不见了还是故意不听,没有一点回应。
墨无痕只能放下饭菜,去外面买了些鲜美的肉粥和汤膳,他武功极高,一盏茶的功夫就买了回来,到白夏床头时还是热腾腾的冒着白气。
鲜肉粥撒上些绿油油的葱花,香喷喷的鲜味儿终于把白夏勾了起来。
但他内力被墨无痕禁了,如今饿了好些天,手软脚软没有一丁点力气。
墨无痕只能将枕头垫高些,让他靠在床上喂他。
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是谁喂的,调羹到了嘴边就乖乖张嘴吃,应该真是饿极了,一连吃了好几大口。
墨无痕原本以为白夏是在和他怄气,现在看来是他做饭真的很难吃,要不怎么也是他来喂,外面买的就吃了。
吃得半饱的时候,身子总算有些力气,眼睛看清了,是墨无痕坐在床边喂他,不知道怎么就哭了起来。
一哭就收不住,墨无痕只得问他,“怎么了?可是粥不好吃?”
白夏哭着哽咽,“我还想吃蜜枣和南瓜酥………..”
其实只是想回家了,如果在万寂门,威万千一定不会让他饿这么久。
可是他在外面,既要担惊受怕,还要被人欺负,连饭菜都是难吃得要命,甚至被禁了内力,小命在别人手中。
心里很是难受,特别想回家。
可是又不敢说,只能说想吃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蜜枣好南瓜酥都到了白夏跟前,白夏已经无话可说了。
只能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吃蜜枣,并且已经开始要求下一顿吃什么了。
“我晚上想吃烤鸭。”
墨无痕看着白夏眼下两滴眼泪,咬了咬牙根,最后还是认命的去买了。
好难养。
等宁霜学好了功夫后,这小孩他就带走养做炉鼎。
这种功夫不行又贪生怕死的家伙,本以为不用操任何心,放任不管,要用时便用。
没想到这么难养。
怎么那么多眼泪,跟水做的似的,难哄极了。
武功学不好,脾气倒是大得很。
晚上吃了烤鸭,终于是心满意足去洗了个澡,然后开开心心又去挑灯夜读努力修行了。
今日墨无痕已是出来第七日了,因为有着白夏在这儿,他才没有走。
他的身体筋脉隐隐约约已经是灼热至极,若不赶紧去寒冷的冰洞,他今晚肯定是要气孔流血发狂。
但是他并不着急,因为白夏是极阴之体,正好能救治他的身体。
本身是极阳之体,年少时痴迷武学走了岔路,如今他才二十八岁,已经感知自己没几年好活的了,只能按时去冰窟里,如此活着无甚意思,但一身功力着实可惜,便是出江湖找个传人,正好找到了宁霜。
没想到本来已经是到了绝地,竟是遇见了白夏。
他在白夏书房门口等了一会儿,瞧他那学武背诵的认真劲儿,和考科举的学子有得一拼,像是要彻夜学习了一样。
墨无痕在门口催促道:“白夏,快去睡了。”
白夏莫名其妙,他睡不睡关墨无痕什么事?
白夏说:“我还要学习一会儿,前辈不要来打扰我!”
是不是嫉妒他学习?怕他假以时日超越了他。
真是小心眼。
白夏偏偏要更晚睡,让墨无痕更眼红!
可笑,小心眼,垃圾,自己不努力还要阻止别人努力,这种人白夏见多了。
白夏刚准备看下一页,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回过神来已经被抱到了床上。
墨无痕的屋子里没有点灯,窗外一轮明亮的满月在房里铺了一地白色的光,墨无痕一头美丽的银发,宛如冬日里雪一样冰冷的色泽,可是他的身体却炙热得可怕。
美丽的长睫在月色下也是浅淡的白色,掩盖住更为妖冶的冰灰色眼眸,在看不起的阴影里很是深邃。
白夏听见他低低的嗓音。
“今晚你要和我睡。”
“以后每隔七日,我们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