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骑马的问题。
白夏浑身都在疼。
他身体不好,从来没有骑过马,今日先是被秦修远掳在马上,如今换了个殷罗。
他们字以为是好好护着他了,但是马骑得那么快,马背也没有垫子,又是被风吹了一路,又冷又疼。
但最重要的不是骑马,是白夏不愿意跟着他们。
不想跟他们去村子,也不想去外面,他宁愿和玉璨在一起。
他有办法让玉璨听话,玉璨也对他好,也不会让他又任何难受。
“我好疼。”
到头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殷罗听罢连忙停下了马。带着白夏去了一棵挡风的树下,很是紧张的问他哪里疼了。
白夏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
又来了。
又是这样。
好像很关心他、很心疼他一样。
可到底在他村子烧杀抢掠的是谁,弄死他的尖蛊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又是谁?
待会儿,将他带回村子,让他被村民围观或是被当做妖怪烧死,到头来,是不是又在他坟前道歉?
白夏笑了起来:“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疼,我难受极了。”
殷罗听他这么说着,仿佛也能感受他的疼和难受似的,心里堵堵的,一阵难受,很是紧张的说:“让我看看是哪里受伤了?哪里难受了。”
白夏咬着牙笑:“和你在一起我很难受。”
殷罗的身体一僵,心脏好像被狠狠刺了一刀般,好似鲜血随着白夏的难受一起流了出来。
白夏别过脸,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他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恨我。”
“知道还凑过来?”白夏笑,“可是知道我恨你,便是先来杀了我,以除后患?”
“不!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你?”他说得艰难,仿佛‘杀’这个字眼用在白夏身上都难以忍受,好像一说便是满眼的血红,他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我是不想你在外面有危险……..我想保护你。”
他垂头,仔细一嗅就能嗅到白夏的气味中杂糅了其他雄性的气味,这种气味不是稍微碰一碰就会有的。
白夏被强大的雄性玷污了。
甚至应该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们都是做过。
在无人保护的森林里,失去的尖蛊的加持,白夏柔弱到连虫子都能欺负他,他失踪了这么多天,看气色和健康状况都是非常好。
这种情况一定是被某只大蛊喂养着,独占的喂养,其他家伙无法染指。
那么这期间白夏就会被喂养的家伙占有。
到底怎么占有不言而喻,白夏身上的气味就能代表一切,他被这只大蛊深深的玷污了,着气息中都会带着那下贱的雄性的气味的状况可不是一般的占有,仿佛是对自己的所有物做了标记,其余弱小的蛊种会受到威慑。
比如他嗅到这个气味,就会很愤怒。
就像自己的地盘被别的野兽入侵一样。
殷罗在嗅到这种气味的同时几乎寒毛直竖,他现在立刻、马上就像把那下贱的男人干掉!
但是他告诉自己要忍耐、忍耐,不能在白夏面前显露凶相。
白夏已经很讨厌他了,再把他吓得的话说不定再也哄不好了。
只能分外温柔的说话。
他这些天的所有的戾气和疯狂,好像在见到白夏之后全部都消失了。
他说:“我正在研究尖蛊,说不定可以帮夏夏培育一只听话的尖蛊,夏夏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他没日没夜的研究,连边都没有碰到。
其实白夏不用尖蛊也可以,只要在他身边,他会保护他的。
“我带你回村子,你还是祭司,好吗?”他的睫毛又长又直,怔怔的看着白夏,“以后我会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
白夏看着他的眼睛,冷盯着他,“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送回去,我不回村子,你也别带着我,只需要这样,这是我现在唯一想让你做的。”
“不行!”
只有这个不行。
“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白夏冷冷笑了起来:“你还说什么大话听我的?这点都做不到,那到底要把我待会村子做什么?继续当祭司?还是做你们的傀儡?别急着反驳!你们一定已经控制了整个村子,现在到处都是你们的人,我过去,只是被幽禁而已!”白夏一股脑那身上的狐裘全部放开,露出满头的银发,他恼怒的大喊,“满意了吧!我因为你变成了这样、变成了妖怪一样的模样,你总算满意了吧?”
银发的白夏冰雪美丽,好像不染烟火的雪妖一样的洁白美丽。
殷罗睁大眼睛看着,想告诉他这没什么,想告诉他怎么会像妖怪像怪物,哪里会有妖怪是这样的,村民会将他奉为神明。
只有他稍微传个话,第二天村子里都会把白夏捧上天。
他贴近了些,想和他说什么,想哄哄他,让他知道自己错了,怎么罚可以。
但随即而来针刺般的危险已经袭来。
这一瞬间动作快极了,他连忙将白夏抱在怀里,带着人连连退了好几丈。
寻找声音看过去——
只见玉璨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满身的杀意对着他。
而他怀里的白夏沉沉的目光终于亮了起来,好似要从他怀里挣脱,然后去那只下贱的野兽身边一样。
这气味如此的鲜明。
分明就是污染了白夏的雄性的气味!
殷罗此时此刻杀气毕现——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