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渐渐晕染了整个天空。
老爷子李八柱的大嗓门惊动了整个院子里的人。
吉祥抬起头,与已经来到窗边的母亲对视了个眼神,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只一瞬间,吉祥便垂下鸦羽般浓密的长睫,遮住眼底的波动,若无其事的继续写着作业。
而楼上的吉雪也放下手中正在做的桂花香包,轻移莲步,顺着楼梯款款往下走...
“女婿总算有消息啦?老头子,快看看上头都写了啥。”不止吉祥母女听到了李八柱的嚷嚷,就连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吉翠芳也听到了。
她抬手快速的在围裙上擦拭两下,激动又欢喜的想要伸手从自家老头子接过信件。
李八柱虽是上门女婿,心中却没有什么怨怼,反而孝顺长辈,爱护妻小,是个脾气及其温和的人。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好性情,才会与吉翠芳这样火爆脾气的人和和美美的过了一辈子。
老爷子将手上的信件递到老妻手上,笑着安抚:“你忘啦,我又不识字,等雪雪下来的,叫她念给咱们听。”
闻言,吉翠芳准备拆信的手一顿,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高兴坏了,咋忘记自己跟老头子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
也不怨她这般激动,实在是怕这个女婿像沈文煦那个王八羔子一般,一走了之。
新女婿跟那沈文煦还不一样,毕竟是硬赖上去的,她理亏的紧,腰板都打不直,就算新女婿真的不回来了,他们家也没脸寻过去。
他们倒是不在乎啥名不名声的,只是担心闺女承受不起打击,尤其结婚后,闺女整个人看着都鲜活了起来。
不仅手艺更加进步,就连笑容都多了几分,定然是很满意女婿的(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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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拿着汤勺跟着老太太出来的李梅花也不识字,纵使心中火急火燎,也只能耐着性子,站在老太太身边等小姑子过来,想当年小姑子那也是高中毕业的高材生咧。
吉雪没有叫三人久等,很快就来到了院子里。
从母亲手里接过信,下意识的捏了捏,意外的发现还挺厚实,她眉心跳了跳,不觉的那便宜丈夫能给自己写这厚的信件。
瞧出父母的急切,她直接当着几人的面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
才发现,除了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寥寥两句话,其余的厚度居然是大团结...
“女婿说了啥?咋寄这么些钱过来?”见闺女看完信后,只是发呆,也不说话,老太太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大团结,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女婿这是...拿钱打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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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母亲语气里的焦急,吉雪收敛了心思,露出一个笑,安抚道:“妈,您别担心,没事,就是...就是那人说什么大比武还没有结束,还要几天时间,等忙完了,就会来接我跟意意。”
这话一出,三人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只是...“那这钱...?”
吉雪红唇勾了勾:“...那人说这钱是生活费。”
“这么多?不对...”吉翠芳欣喜到一半,轻轻的拍了下女儿的手臂,嗔怪道:“你这孩子,什么那人、那人的,女婿有名有姓的,可不信这么埋汰人的。”
吉雪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虽说这是原身订下的婚事,可是现如今她就是吉雪,吉雪就是她,这个婚事无论她有什么想法,说结束的人都不应该是她。
她心中浅叹一口气,面上却一脸我错了的表情。
吉翠芳见女儿不说话,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可置信道:“你不会真忘了女婿叫啥名儿了吧?”
吉雪虽不是大家闺秀,但是从小长在官宦家庭,又被嬷嬷精心教养,一举一动间自成规矩。
然而,此时听着老太太的问话,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哪能啊,您想哪儿去了,我当然知道您女婿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不依不饶:“那你说,女婿叫啥?”
吉雪无言一瞬,最后还是在老太太的逼视下无奈开口:“他叫付立诚。”
听闻这话,吉翠芳才放下心来,摆手先让大儿媳回灶间看着饭食,自己则语重心长劝道:“雪啊,女婿是你自个儿选的,也是咱们家强攀上的,现在证都领了,这也没回头路了,你可上点心啊...”
吉雪乖巧点头,这锅她必须背。
老太太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确定女儿真听进去了,吉翠芳满意了,笑呵呵的又拉着老头子一起进厨房做饭去了。
br />独留下吉雪捏着钱与信纸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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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
吉祥洗好澡,回到卧室,用吹风机仔细的吹着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