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枢给分的实习生宿舍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一米五的床睡下两个人勉强够用。
但哪怕那个吻最终没有完成,哪怕刚刚表现的难舍难分,兰斯和湛平川也并没有邀请对方来自己房间睡觉,因为他们都需要单独执行任务的空间。
于是,在离开宿舍的这段时间里,湛平川心惊胆战,兰斯胆战心惊,他们都怕对方主动提及这件事。
兰斯已经想好了托词,到时就说发|情热快到了,怕擦枪走火,怕情难自抑,这样既不伤小傻逼的心又合情合理。
湛平川也想好了借口,到时就忍辱负重说自己易感期仿佛失控野兽,容易发癫,为了兰斯他只好自我隔离,这样既能让小狐狸感动又不至于被怀疑体虚。
然而幸好,他们直到分开行动,都没用上这个借口。
第一天没有具体工作,主要是熟悉环境,但环境也仅限于他们能接触的区域,比如一间间拥挤着数十人的大办公室。
一区刚好在一二层,隔着一层地板,便是地下室了。
湛平川一边默记着可能通往着地下三层的安全通道,电梯和通风系统,一边嘴上不停的跟罗伯特闲聊。
“罗老师,下面是停车场吗?我看外面的稽查队员都开黑色阿尔法,咱们蓝枢是不是给配车啊,我将来要是到这儿工作,是不是也把车停下面?”
罗伯特转回头,用蓝色的眼珠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
“第一,我姓怀特,不姓罗,第二,你当这里是商场吗,地下给你停车?第三,只有出公务才给配车,想要车自己买去!”
罗伯特语气里带着嫌弃,但湛平川也不生气,他继续乐呵呵问:“地下不停车,那就是咱们一区的地盘了?果然还是一区最有钱途。”
罗伯特冷哼一声:“一区自然是最好的部门,但地下可不是一区的,地下一层是实验室,主要是四区和六区在用,地下二层是储备室,联邦最先进的武器都在那里存放,各区出任务需要提前申请,至于地下三层......”
罗伯特的话音顿了顿,似乎在思索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跟新人说。
湛平川不经意接了一句:“哦,三层是只有蓝枢高层们才知道的机密吧,电影里都这么演。”
“嗤,什么机密。”罗伯特被湛平川一激,也就忘记了那点儿顾虑,“三层不过是一些冗杂无用的历史资料,扔在那里生灰罢了。”
湛平川讶异:“历史资料不是没有留下来吗?”
罗伯特粗粝的嗓音中隐隐透出些身为蓝枢人的骄傲:“外界自然没有,但我们蓝枢当然是有备份的,不过都是些无用的东西,没有意义,也没人去看。”
罗伯特身材臃肿笨重,走路也慢,倒是给湛平川留了不少观察的时间。
湛平川扶着窗台向外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临时起意道:“怀老师,我认识一个长相漂亮可爱,性格温顺乖巧,品学
兼优的红头发Omega,他对历史特别感兴趣,我能不能搞点资料给他当黎明日礼物?”
唐鲤:“......”指向性还可以更明显一些吗?
“呵——”罗伯特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湛平川的龌龊心思,现在一些Alpha,尤其是觉醒等级高的Alpha,到了易感期根本不愿意用抑制剂,反而想尽办法骗漂亮小O跟自己上床。
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小O偏偏就对高等级Alpha带滤镜,犯花痴,没羞没臊的跟人搞到一起去,昏天黑地的被折腾几天,结果易感期一过,Alpha提上裤子就走了。
罗伯特不用想也知道,红头发那位大概是第一次谈恋爱,比较纯情矜持,而黑头发这个估计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床了。
“我姓怀特,不姓怀,还有,收起你不安分的心思,地下三层只有各区区长和联邦议员有权限访问,别为了下半身让人崩了脑袋!”
唐鲤原本没想到这里,让罗伯特这么粗鄙的点破,他的脸“唰”的红了。
因为不止Alpha有易感期,Omega也有发|情热的,真到那个时候,没有抑制剂谁也控制不了自己。
湛平川无所谓地笑笑,仿佛根本不介意罗伯特把他往混账的方向想,他甚至还玩世不恭的戏谑:
“说不定我乐意木兰花下死呢,咱们一区区长有没有可能通融一下?”
罗伯特一边嫌弃一边被湛平川提出的念头刺激着,青涩懵懂的小O被点小恩小惠骗上床,腺体让人咬了标记,后面让人强硬破开,简直是片里他最喜欢的桥段。
“好啊,就把你的想法跟区长说,看他肯不肯亲自帮你虹膜解锁,再向七区申请关闭红外感应器,只为了让你一夜风流。”罗伯特嘲讽道。
“这么麻烦的话,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你觉得呢怀特老师?”湛平川挑眉,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罗伯特,希望罗伯特能热情否定他消极悲观的想法。
刘拨心道,太委婉了哥,这不叫可能性不大,这除非一区区长的大脑被灌了屎啊!
唐鲤默默道,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与珠穆朗玛峰和乞力马扎罗比冷的男人。
罗伯特气的肚子一鼓一鼓:“我看你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湛平川唉声叹气,颇为遗憾。
如果兰斯在这里,那么他一定不会把湛平川往龌龊的方向想,因为湛平川很尊重他,而他也并不纯情矜持。
他会敏锐地察觉到湛平川所问问题的引导性,进而注意到地下三层这个关键信息。
再联想何竞恩特意提及的审讯资料和尸检报告,他就会明白,湛平川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湛平川来蓝枢,甚至来星大,都是另有目的。
可惜兰斯此时不在。
他因为被单独分配到二区,所以此刻正被二区稽查队员带着熟悉情况。
为他介绍的就是二区那个最容易欺负的倒霉蛋。
当一个人在所处环境中处于最底层,遭受了很多不公平
的待遇,那么他就可能产生两种变化。
第一种,能够共情与自己境遇相同的人,并在他人陷入困境时及时伸出援手。
第二种,被同化,被污染,将自己遭受的苦难转嫁给更弱的对象,并认为这一切理所应当。
所幸兰斯遇到的是第一种人。
“明天起就是你来负责送餐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做这个。”
兰斯抬眼,好奇的问:“老师,这个工作不好吗?”
“别叫我老师,我叫劳恩。”劳恩摆摆手,腼腆的谢绝兰斯的礼貌,解释道,“对实习生来说不太好,因为每日送餐很累很忙的,基本没有时间做其他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