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手扶着腰间的枪,快步朝兰斯和湛平川走近,他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冷飕飕斥道:“几区的?”
兰斯同样端详着他。
这位副官的年纪和穿着与克洛娃和波拉斯相差无几,应该是在蓝枢有一定地位的长官。
既然这里是二区,那么他大概是仅次于司泓掣的职位。
“我们是新来的实习生,被罗伯特老师安排给二区送餐。”兰斯语气谦卑,心平气和地回。
副官看他的模样不像说谎,不由将眉头皱起来,嘴里嘟囔着:“这帮人,真他妈不让人省心,今天也敢订餐到七层。”
他一边吐槽一边掏出手机给罗伯特去了电话,虽然他已经相信了兰斯说的话,但多年的工作习惯还是让他保持高度谨慎。
罗伯特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副官:“你安排星大的实习生来我们二区送餐?”
罗伯特:“呃是......是啊。”
副官沉了沉气,再次确认道:“还安排了两个?”
他知道蓝枢内部有抱团现象存在,老人欺负新人,校友欺负非校友屡见不鲜,脏活累活都交给人缘最差的那个也成了约定俗成。
但一切都要有个度,让两个星大挑战杯大赛的冠军来蓝枢二区送餐,传出去实在有些过分了。
搞得像蓝枢欺负学生一样。
罗伯特干巴巴道:“不是两个,是一个,另一个是他对象,今天翘班跑你们那去了,我正打算关他禁闭以示惩戒呢。”
其实罗伯特事后也越想越心虚,他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怎么了,居然真的把实习生派去二区送餐。
他平时明明不是这么仗势欺人的人。
副官语气不善的终止了对话:“知道了。”
他虽然不赞同罗伯特的安排,但也不会当着实习生的面与一区的稽查队员吵架,不然还真给了实习生叫屈的机会。
副官将手从枪上移开,再次看向兰斯与湛平川:“你们谁是负责送餐的,谁是跟着来的?”
这次是湛平川先回,他勾了勾唇,热情如春风:“长官,我是跟着来的。”
副官眉头一立,脸色阴沉,手指关节攥出了咔吧咔吧的声响:“谁允许你不听从命令擅自行动!”
他的声音满是斥责,却压的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人。
湛平川仿佛反射弧奇长,丝毫没有察觉到副官的顾虑和愤怒,他甚至还拔高音量,懒散笑道:“长官,你不知道这车盒饭有多沉,换你你忍心让自己漂亮柔弱的可爱室友受苦受累吗?”
湛平川的嗓音本就低沉磁性,穿透力强,再加上他刻意朗声,以至于整个走廊都荡着回音。
副官脸色骤变,登时肩背一抖,每个毛孔都透着紧张。
他赶紧将余光切向身后,再猛收回来,怒不可遏道:“闭嘴!现在立刻给我滚下去!”
然而湛平川的声音已经成功惊扰到了他想惊扰
的人。
只听这层楼距离电梯最远的那扇门里,传来沉冷愠怒的声音:“让他送。”
副官顿时噤声,恶狠狠瞪了湛平川一眼。
“还是这位同事知道体恤我们单身Alpha躁动的心。”湛平川推着小车掠过副官,抻着脖子向里喊,“谢谢啊哥们儿。”
早在电梯门开的那一刻,湛平川就找回了曾经的记忆。
虽然蓝枢内部构造已经大变,这些年也重新装修过几次,但他看向阳台落地窗外的铅云,发现这个角度异常熟悉。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大量从棘的存在,在这个空间里,他的异能信息素是被制约的,且制约的力量集中在一个位置——
关押Oliver的房间。
从副官的脸色变化,还有时刻压低的声音看,司泓掣本人大概率就在那间禁闭室内。
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湛平川用膝盖想都知道,司泓掣总不会是良心发现,进去擦地洗衣打扫卫生的。
但以他现在的身份,没办法明目张胆地撺掇Oliver逃跑了,所以只好破坏一下司泓掣的好兴致。
副官的脸色难看到极致,他缓缓让开一条路,无声对湛平川吐出两个字——
“找死。”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就连他说话都要斟酌词句,湛平川却反复触碰司泓掣的逆鳞,真是嫌活的太长了。
兰斯有些后悔让湛平川陪自己上七层了。
小傻逼生性自由,懒散不羁,遇到强权非要兴致勃勃地碰一碰,是典型的初生牛犊心态。
他没有S级仗势欺人的坏毛病,却有S级应有的骄傲自信。
如果此刻是在黑灯会,或是高塔公会,那么兰斯会将小傻逼拉到身边,纵容地挑起他的下巴,亲吻他的唇角和腺体,鼓励他继续像小老虎一样骄傲下去。
但此刻是在蓝枢,在司泓掣面前,嚣张是真的要受苦的。
禁闭室中,一片狼藉。
Oliver蜷缩在床脚,一件制式皮衣盖在他光|裸的身体上。
他的双腿露出皮衣外,白皙的皮肤上布满暧昧的掐痕和磕碰的淤青,足以窥见行为人的粗暴。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血腥气,橄榄味信息素,还有交|合后淡淡的栗子花腥味。
唯独,没有Alpha信息素的气息。
这说明那个承受了一切的Omega并未获得Alpha丝毫信息素安抚。
Oliver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的精神虽然已经麻木,但疼痛并不会因此消失,而被强制标记和占有后的莫大空虚,又让他渴望拥抱和抚摸。
好在,他的体力和理智都不允许他向司泓掣摇尾乞怜。
橄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却可怜的寻觅不到熟悉的Alpha气息,于是这种焦躁不安尽数反馈给了本体,让Oliver不得不用腺体摩擦着身上的皮衣,汲取那丁点的气息缓解痛苦。
司泓掣从后掐住他脆弱纤细的脖颈,毫不留情地按压他被标记过的红肿腺体。
他贴着Oliver的耳边,残忍的冷笑:“听听,我曾经也说过这么荒诞可笑的话呢。”
因为不忍心你受苦受累,所以一切都愿意为你做,让你永远天真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