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晴偏偏在这个时候还能自顾着冷笑一声:“也是,他不在了,你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还能想方设法托关系把儿子塞.进国际学校呢。”
温宁以为是自己的听力产生了幻觉,她如何都想不明白会有人去嘲讽一位为孩子学业着想的母亲。
往她心尖最痛的地方戳去。
而这人,偏偏是受过他们的恩惠,主导了她丈夫的生死,却对她维护亡夫的官司冷漠不已。
如此一来,她更着急直接在这个学期就带着李澈转学事宜了。
王雪晴趾高气昂地走了,这令温宁觉得这些时日对她的怜惜,以及同样身为女性的宽容荡然无存,却也不自觉地担心起最后官司的论断……但她始终并不明白王雪晴态度这么强硬的缘由。
……
放学的时候,温宁和李澈不经意地提及王老师,却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的异样,以李澈不会说谎的个性,王雪晴对他在学校倒是很照顾。
“妈妈,你是因为爸爸的事所以讨厌王老师吗?”
对于温宁而言,王雪晴从来就只是亡夫曾经的同事,她当然因李远哲的死埋怨过许多人,就连自己也不例外。
“我知道凶手不是王老师……但妈妈也是俗人,也会后悔,如果没同意你爸爸那周末陪同她一起去家访的话……”到了此刻,温宁依然没能残忍地把话讲下去。
从不想,教自己的孩子学会仇恨。
她只叹如寻常地感慨了声:“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冤有头,债有主,妈妈不应该牵扯无辜的人,”纵生活诸多磨砺,温宁仍旧承认得坦荡,“但妈妈有的时候想起你爸爸走时还那样年轻,就会难受。”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偏袒道:“妈妈,那我也不和王老师来往了。”
李澈从来都只会站在她的同一侧,脐带的联系让这对母子天然地能够理解彼此的心声:“凡是妈妈不喜欢的人,我都不会同他们亲近。”
温宁不愿和儿子的对话如此消沉:“等你适应了新的环境,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这话是说给李澈听的,亦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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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馄饨馆多了一位常客。
即将结婚的范亦瑾天天拉着她的未婚夫来吃馄饨,她和温宁也渐渐变得熟悉,得知对方有个半大的孩子,她又直接邀请李澈当他们婚礼上的花童。
她将自己整个门店的人都作了特殊的安排,说到底不过是希望请这一顿饭。
温宁婉拒:“这不大合适吧,小范,澈澈都已经小学三年级了,你最好还是找小一点。”
“幼儿园的小孩吵得我头皮发麻,你是不知道我结这个婚本身就有多头痛了……”小范顺势扶额,另一只手偏偏又当着她未婚夫的面儿,绕过柜台的二维码挂牌,亲昵地拍打在温宁的肩上。
“我一个人去蹭饭已经很厚脸皮了,这还要拖家带口的话,”温宁难为情,始终不愿意答应,“我觉得不大好。”
“这么客气做什么?”
小范明摆着故意逗弄她:“是觉得我们还不算是朋友吗?”
温宁连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一起来呗,我最喜欢热闹了,”小范夸赞得不遗余力,“嘿嘿,澈澈长得帅,又很聪明懂事,感觉就是老天分配的会报恩的孩子。”
温宁总是如此,耳根子软的女人没过多久,尤其是在小范如此真诚的情况下,她立马有所松动,“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