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初与之截然不同,他是极有攻略性的一个人。
温宁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起周寅初,这个男人和她已经没有了半毛钱的关系,而最后与自己拉扯的方?式,不过是抛向她又一对他而言廉价的诱饵。
但既然已经想起了,她只能纵观这两人,得出最后的评价。
总之,周寅初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看上去压根儿就不像是会夸赞她这身温婉的白?色旗袍的男人,他只会在轻易的三言两语之后,便开始掠夺底下的风光。这也是极为看得起他才做出的评价,因为他们之间很有可能连三言两语的交谈都不复会有。
只会争分夺秒地直奔主题。
……
怀揣着对周寅初如此“崇高”的判断,温宁和另外一个年?轻的伴娘在更衣室外打了个照面,两人约定着省得底下的人搬运喜糖又来回?折腾,索性由她们两位伴娘提下去。范亦瑾选中的另一位伴娘是她的发小,一路从辽省赶来,讲起了不少她俩的童年?趣事,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怎么觉得我们还没长?大呢,她就嫁人了呢,而且还嫁得老?远……”
温宁轻声细语地宽慰她。
又主动多分摊了一些搬运的喜糖。这几年?,她为了开店,没少出力,区区搬几盒喜糖,不在话下。
她想着替另外一位感伤的伴娘多分担些,而对方?仗着块头的优势也同样恨不得帮她多拿一些。
意识到迎宾客的安排迫在眉睫。
她俩一前一后下了楼。
手上捧着范亦瑾马虎落下的捧花,又拖着一车红红火火的喜糖,温宁差点产生?了一种错觉,从旁人投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加深了她的错觉——
好似今天结婚的人,是她。
……
无独有偶。
下一秒,有人作出了同样的判断。
周寅初周日的行程相对比平常轻松了一些,但也轻松不了多少,要真是曲高和寡,对自己的人际关系不上半点心,可能未来就根本没了在这个圈子里立足的资本,他和沿海某省的张总认识一些年?份了。
张总之前也在江城念过书,非要说?眼前这家已经被淘汰的江城大饭店是当年?最有名的。
至少,在他读书阶段算是的。
周寅初很明显和那一辈的人有代沟,他从来就不喜欢老?派的酒店,看上去就死气沉沉。他从不会带温宁来这里开房。
但很明显,这么多年?的混迹,他还不至于不经意说?出这样的吐槽。
来到这家让张总心心念念许久的饭店,尽管他脸上表现出十足地乏味和疲倦,但他依然陪同着他商业伙伴来到这家酒店。
“里面的红烧肉肥而不腻,你不知道?多好吃哦,当年?我的女神第一次带我过来,”张总揉着自己滚圆的大肚皮,颇有喜感地用男人之间老?套的话术夸大其词道?,“你们可能都不相信,我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张总将当年?的事讲得纯情。
而眼观他本人的长?相,不大像是被请客的类型。几句不外乎自我吹嘘,或真或假。期间,不乏跟随他们的人追捧,溜须拍马的话不绝于耳。
“昔日的女神要是知道?了今天我们张总的成就,不知道?有多后悔呢。”
“哎,别这么说?,我和女神有缘无分,”张总摆摆手,在吹捧声里表现得尤为自在,“毕竟,我当年?可是个一穷二白?的乡下人。”
“寅初,你呢?”
张总与他并肩走?,足足矮了一个头,但张总的财富使得他并不介意他此刻的“娇小”,与周寅初言笑晏晏道?:“在江城长?大,总不至于没来过这家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