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轻易落入陷阱!
他驰骋商界多年,心早就和金子一样冷了,狡诈又奸猾,怎么可能栽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绝不可能!
饶是如此,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期盼地点着自己的手心,像眨着眼等待回复似的,他还是冷哼一声,嫌弃地想着。
小孩子,真麻烦!
然后用粗粝的手指在对方手心写下一个单词。
阿尔宾:……
果然不认识啊!
记下写法扭头问了父亲,泽曼回复他:“他说他叫戈尔德,这个名字有黄金的意思。”
阿尔宾望向戈尔德的头发,确实很合适呢。
他认认真真在对方手心重复对方的名字,又轻轻碰了碰那头金发,就像在说“我记住你的名字啦!你的名字很适合你”。
感受着对方踮脚伸手时带起的微风,戈尔德仿佛“看”到了一个微笑。
他们在提供住宿的酒馆修整了一夜。
次日,阿尔宾醒来时发现床头有一套新衣服。
和之前的粗布衣服不同,这套衣服摸起来柔软厚实又舒适,红色衣服看起来活泼鲜亮又衬他的眼睛,里面还有暖和的皮毛。
虽然他说了可以不要新衣服,但泽曼显然还是给他买了,连戈尔德也有了一件抵御寒风的斗篷。
阿尔宾抱着新衣服,连鞋都来不及穿,扬起笑扑向坐在书桌前为他准备识字资料的泽曼怀里。
泽曼也穿着新衣服,他习惯了穿白色,习惯了穿太阳神殿的制服,哪怕选私服也是端庄高冷的风格,白色外衣下,里衣的黑色高领收住他的脖颈,宛如束缚,私服也穿出几分禁欲圣洁感。
泽曼接住砸进怀里的小炮弹,他动作生涩,像是面对柔软又活泼的孩子不敢用力,只用手将人围住。
却反被小孩子抱了个满怀。
“早安,我最喜欢爸爸了!爸爸的新衣服好好看!也谢谢爸爸给我买的新衣服。”
泽曼并不适应这份热情,一如既往冷峻的神色让他此时的语气显得有些冷硬。
“去换上。”
“好嘞!”小孩子完全不惧他的话,又风风火火地跑下去。
换上崭新的衣服,滚毛边的红色御寒衣把阿尔宾裹了个严严实实,肩膀上还有小披风,手上戴着毛茸茸的手套,这下看起来一点都不通风了。
他发色雪白,配着明亮的红色刚刚好,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像是雪屋里燃烧的火,于寒冷中输送着暖意。
泽曼却缓缓拧眉。
这已经是着镇上最好的衣服了,但在他看来仍有诸多不足。
阿尔宾模样精致可爱,这样耀眼的衣服在他身上仍显得有些单调,若再有些配饰就好了。
心中思索着到下个城市继续添置,待阿尔宾问及“怎么样”的时候,他也只淡淡回了一句“还好”。
他们带着戈尔德一起出门,赶去和商队汇合。
阿尔宾依旧拉着又盲又聋又哑的戈尔德,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似乎更好。
不知怎的,被拉着前进的戈尔德突然觉得手凉飕飕的。
今天确实天气比昨日冷些,商队说路上可能会下雨,货车上都架起了车棚。
他们三人坐在货物少些的车上,向着都城的方向行路没多久,果然下起雨来。
雨棚不遮车尾,雨势逐渐变大,泽曼坐在尾端,不时有雨丝飘落进来,打在他的长发上。
阿尔宾见状,摘掉手套,摸了摸泽曼的手。
爸爸的手好凉啊。
他父亲身上飘落了不少雨水,水滴正顺着发丝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