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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的赛车场对云礼而言无比新鲜,他在座位前兴奋地追问了好些有的没的,而后才想起讲礼貌:“谢谢你带我来。”
桑雀依然温柔:“不客气,本来是我男朋友要看,结果他临时有事,我记得你好像喜欢车,所以就试着问问。”
关于喜欢车这一点,云礼从未对任何人明说,没想竟然能被注意到,真是好敏感又细心的人啊……
桑雀又问:“下周我们去温泉聚会,你来吗?”
这问题显得过于熟络,云礼疑惑:“你们?程酌哥哥也去吗?”
桑雀点头。
云礼立刻答应:“好!我最喜欢温泉了!”
见状桑雀看破不说破,只是笑笑,似有些故意:“最近公司合作伙伴的代表,在狂追程老师,你有听说吗?”
正兴致勃勃等待比赛的云礼呆滞:“代、代表?”
桑雀颔首:“嗯,各方面都挺不错的,还很帅。”
云礼顿时蔫了:“这样么……”
“不过程老师没回应,”桑雀继续逗小孩,“我一直都觉得他有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云礼眼神飘忽。
桑雀望着赛车场轻叹:“真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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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有意思吗?”
正在家里做晚餐的程酌见云礼回来,微笑发问。
云礼点点头,换好拖鞋进到厨房。
他洗洗手,又洗洗菜,故意围着程酌不肯走。
程酌放下锅盖失笑:“怎么了?”
彼此现在关系微妙,桑雀讲得那些八卦云礼根本没法问,可他又很在意,生怕出现什么优质男人把程酌抢走,急得毫不淡定。
其实这样很贪婪,很不应该。
程酌这么体面的人,难道连份体面的爱都得不到吗?
思及此处,云礼放下手里的蔬菜,低着头离开了这里。
明显不正常。程酌很担心,追在后面问:“身体不舒服?”
云礼移开眼神撒谎:“喝了咖啡,又吃了雪糕,胃痛。”
“你先坐下。”
程酌永远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解决问题,丝毫没责怪他,而是很快端来温热的冲剂送到云礼手中。
云礼努力喝下骗来的药,还没来及得急抱怨苦涩,嘴里就被塞了颗甜甜的薄荷糖。
……
程酌关心:“好点没?”
云礼捂住肚子摇头。
程酌慢慢覆上他的手,传去温热的触觉,安慰道:“先躺会儿,要是等下还难受,就带你去医院。”
你怎么这么好?好到全世界独一无二。
云礼情不自禁地望着程酌。
他知道,想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最起码要独立,而不能继续当那个管奶奶要零花钱的小孩了。
片刻后,云礼意有所指:“桑雀哥哥说,他是自学的画画,他好厉害呀。”
程酌点头:“嗯,大学专业不是他喜欢的,只能靠自己改变人生。”
其实云礼对谁都不敢讲,可又觉得程酌并非别人。
很突然的,离谱的问题便被问出了口:“我也可以吗?”
程酌难免诧异:“你不想读历史?”
“嗯……我还有很多不喜欢的事,也全都不想做。”云礼艰难地讲出实话,就像把面具从血肉上撕开,“哥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