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释清楚以后,休息室里的气氛又活络起来。
“迹部君实在太厉害了!”新子激情鼓掌,真心实意地夸道,“的确比服部君的演绎要更有说服力呢。”
迹部又恢复了高傲,抚摸着眼尾的泪痣,不无得意:“本大爷的演技,那当然是华丽得无可挑剔——”
平次欲言又止: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难道不是因为本色出演吗?”他还是没忍住,小声吐槽,“而且,再怎么样逼真,你也不可能做出把人拖到小巷子里这样那样的事情来吧?”
“哼,笑话。”迹部扬起下巴,“本大爷需要那样吗?不同身份,当然要拿不同的剧本。”
“确实……”新子也沉思,“不管是什么时候,霸道总裁的人设都很吃香呢。”
“喂喂!”平次转向她,微微悲愤地,“你也要叛变了吗?”
“但我还觉得可以再过分一点。”新子接着说,“比如,强迫约会这种事情,对于有钱家的少爷来说,实在太纯情了,我们应该换成……”
她顿了顿,转念一想,眼睛亮了起来:“拿出黑卡,用力地拍在我身上,这时候就应该结合金钱的威胁利诱,狠狠地羞辱我!对吧!”
平次和两位警官都微微张大了嘴:这么刺激的吗?!能够如此淡定地讲出这种台词,不愧是畅销榜作家啊!天生的!
迹部的表情也僵了僵,目光逐渐飘远,又飘了回来。
想起来了,在上个月他恋爱脑比较严重的时候,好像,似乎,可能也对羽仓做过类似的事情。比如抽出黑卡,声称要金屋藏娇,包下对方的下半辈子,什么的……
当然,那张卡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拍回来,扔在了他的脸上。
不!他打死也不承认有这么回事。
迹部不小心一走神,再回来,新子已经敲着手心,声音愉快又清越地:“那就这么定咯?”
等等?!
*
几个人一致认为,事不宜迟。
正式演出就定在了周末的下午。
新子提前几个小时在家里认真地挑选服装,最后还是拿出了学校制服。
现在定下来的剧本里,她的身份是贵族学校依赖奖学金的贫困生,打工当服务生的时候,被学校里仗势欺人的“恶少”盯上了。
路段就选在某某商业街,那里正好有迹部家投资的咖啡厅。从咖啡厅后门出来的那一段路,相对偏僻。
夜班结束以后是九点半,夜深人静,一切都很完美。
然而,她刚从家里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人拉住手腕,扯到了巷子里。
“嘘——”
一只手绕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呼吸声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是我。”
新子一惊,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本能反应,总算没有将藏在袖子里的电击棒抽出来。
实在太吓人了,这家伙才更像是神出鬼没的凶手吧!
如果她学过一点格斗术,这会儿可能已经发生惨案了。不是她痛击怪盗君,就是怪盗迫不得已自卫……
“你身边盯的人太多了,不得不出此下策……抱歉啊。”少年继续跟她咬耳朵,声音里还带着点笑意,“我可不想和那帮黑衣人打交道。”
新子微微点了点头,等少年松开了手,让她重新恢复自由,才无可奈何地说: “你就没有什么正事干吗?……呃不,我是说,作为怪盗的本职?”
“有啊!”快斗说得无辜,“那天宴会我潜伏进去,本来就是要打探宝石的消息的,邀请函都准备发出去了,谁想到迹部家突然撤回了宝石展出,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不说,新子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迹部家的宝石?迹部自己都没提到,难道是忘记了?
压在她身侧的那只手也收了回去,新子哭笑不得地转过身,黄昏下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她只能看到少年压低的鸭舌帽檐投下一片阴影。
“偷不了宝石,那就等下一次呗。你跑来吓唬我干什么?”
“不是吓唬,是警告。”快斗认真说,语气似乎也有几分无奈,挤出浅浅的笑意,“我妈说,怎么可以让淑女直面凶手,太危险了。”
难道这也是她老爸老妈的意思?
新子揉了揉这几天被人重点关注的手腕,歪头:“我不能去?那难道——”
她迟疑地停下来,微微睁大眼睛,不会吧?
快斗竖起食指,抬高了帽檐,露出一张灿烂的笑容。
“你看,我们不是很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不是,兄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