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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设置的来电铃声已经完美预告了电话那头的人的身份,白羽绫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迟疑了一瞬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如她所料,扩音器中传来了男人满含质问的沙哑嗓音。
琴酒这番态度没有吓到白羽绫希。
她给自己倒了杯麦茶,稍稍补充了些水分后,才慢悠悠地给出了答案:“刚才在卫生间,手机没有带进去,没想到这么点时间都被你掐到了。”
这话听着到像是他的不对。
琴酒差点被白羽绫希的强词夺理给气笑了。
这几年白羽绫希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些年待在波本身边时间久了的缘故,尽学会了那家伙的阴阳怪气。
好在白羽绫希和波本拆伙了,不然还不知道会被带歪成什么样。
“算了,”琴酒也不打算和白羽绫希计较,“前阵子你公寓那边来了很多警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在京都拍了半个月的戏,直到两个小时前才刚刚回到东京。”
要不是琴酒这通电话,她都不知道公寓里还发生过这种事。
白羽绫希打了个哈欠,刚刚洗完热水澡后她实在困得很,要不是琴酒这通不合时宜的电话,她早就已经吹干头发补觉去了。
这会儿她完全是强撑着精神在和琴酒通话,也就别强求她能好声好气地说话。
她卸下力气让自己陷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中,一边闭着眼睛擦拭着还在淌水的头发,一边有气无力地补充道:“而且我公寓这边不是一直都有人盯着么,发生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琴酒哼笑一声:“这倒也是。”
“说起来这次任务的报告我也已经发给你了,没什么事的话我能先挂了吗?”
她又打了个哈欠,毫不掩饰自己的疲倦:“现在我身边没有称心的助理,之前又熬了三个通宵,现在真的好困。”
琴酒已经习惯她越来越暴躁的脾气,自从宫野明美死后,白羽绫希虽然表明自己能接受组织的安排、也没有像宫野明美的妹妹那样直接反抗,但跟他说话时却是越发地不客气了。
不过她这样的反应在琴酒看来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白羽绫希这女人对同性的包容力一直不错,本身又比较重感情。
如果她对跟了她近四年的宫野明美的死真的毫不动摇,琴酒反而觉得有问题。
只要她没有背叛组织,别的都无关紧要。
“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三天后的工作。”
“是是,一定将您完好无损地送进电视台里。”
白羽绫希敷衍地应了声,像极了面对家长的说教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的叛逆期少女:“如果琴酒大人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晚安。”
琴酒不答,白羽绫希只当对方默认了,她直接按下挂断键,结束这段漫长的对话。
确认通话已经结束,白羽绫希随手将潮湿的毛巾丢到茶几上,她拿起手机,一边走向落地窗一边给药师寺凉子发送了一条短信。
窗外夜色正浓,一轮完美无缺的满月挂在夜幕上,掩盖了周围繁星的光泽。
白羽绫希瞭望着她看了整整三年的夜景,全然没有要欣赏的心情,大约在半分钟后,手机在她掌心轻微震动,白羽绫希低下头看了眼对方的回复,这才放心地回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