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谢我……”
夏油杰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跟上去,直到安室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奔驰而去的脚步声也隐于空旷的楼道时,他才转过身,看着与楼梯相对的窗户轻声开口。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声,夏油杰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接通了电话。
“是我,你来得正好,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头的人厉声说着什么,可夏油杰却没有露出一点被吓到的模样,反倒是低笑了一声:“我答应你,等你完成这次的工作之后就会想办法除去相叶铃身上的诅咒、让她苏醒。”
这淡定的语气让电话那头的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夏油杰浑不在意,只淡然回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夏油杰听着那忙音嘀咕了一句真不经逗,视线却一秒都不曾从窗外移开。隔着大片的玻璃窗,逐渐明亮的天空忽然出现一团黑色的漩涡,那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眨眼间那粘稠漆黑的夜便笼罩在组织总部之外。
这是桥本黎生降下的帐。
限制了所有组织成员的自由离开。
确认帐完全落下,夏油杰又再度看向刚才安室透消失的方向,重复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语:
“你不必谢我,我会帮你不过是因为你答应了她会回去罢了。”
白羽绫希在等安室透回去。
夏油杰不愿意让她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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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实验室门口是一片肃杀之气。
白羽绫希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可琴酒看起来却像是早就知道她的来意、并且非常笃定第一个出现在实验室的人一定会是白羽绫希,所以一早便在这里等她一般。
他身后的灯光亮如白昼,隐约可以看见刷着白漆的墙壁与天花板、铺得整整齐齐的米色地砖,第一眼望去的确会让白羽绫希想起小时候去父母工作的场所看见的景象。
——如果墙壁和天花板上没有飞溅的红痕、地面上也没有流淌着猩红的液体的话。
就算自己现在将琴酒放倒闯入实验室,恐怕也找不到什么活口了。
搞不好就连最重要数据也被处理得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不愧是琴酒,下手果然快。
白羽绫希心中叹了一声气,又对上面前这人的目光。
琴酒在白羽绫希的注视下又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见白羽绫希只是盯着自己却什么都没做,男人哑着嗓子发出一声低笑,颇为在意地询问道:
“为什么不动手?”
“里面还有活口吗?”
虽然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但白羽绫希还是不报希望地问了这么一句。
琴酒怕是已经猜到今天组织成员都是凶多吉少,白羽绫希猜测他提前杀了实验室的成员并不是为了帮他们解脱,不过是因为只要他们死了、再毁去实验室内的数据,警方就永远都不知道组织做了些什么。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为了组织。
这一点从未变过。
白羽绫希的询问让琴酒索然无味地弹去悬而欲坠的烟灰:“你可以进去看看。”
“进去了就别想再活着出来了是吗?”
琴酒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似乎是在说白羽绫希这是多此一问,又像是在无声地夸赞白羽绫希还是聪明的。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琴酒左手抄在大衣的口袋里,右手夹着烟。他很少在白羽绫希的面前抽烟,明明是多年的老烟枪,指尖的烟也是他最喜欢的牌子,可此刻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