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孟来弟被甄臻骂了一顿,就跑没影了,两天后她自己跑了回来,回来待个两天又消失。
甄臻忙工作,哪里有时间管她。
偶尔孟来弟过来跟孟盼弟一起吃工作餐,甄臻也不能赶她,毕竟是亲戚,一顿饭还是供得起的。
谁曾想,这孟来弟又惹出事来了!
“怎么了?”甄臻走出去,脸色显得有些严肃。
孟盼弟简直说不出口,她一脸为难,又羞又恨,半晌才豁出去道:
“婶奶奶,孟来弟跟男人搞破鞋!”
“什么!”
甄臻傻眼了,孟来弟才几岁?正经工作都没有,为人也不正派,甚至都没听说她交往了男朋友,她怎么搞破鞋!
孟盼弟急道:“婶奶奶,真的,你去看看吧!孟来弟在小树林里搞破鞋,被我大国叔抓个正着。那男人本来抓起裤子要跑,被大国叔一脚踹翻在地!大国叔很生气,要打那男的,来弟拦着不让打,你快去看看吧!”
“人在哪呢?”
“那边的堤坝上不是有个小树林吗?就在那!”
甄臻明白过来,孟大国从猪场回家,向来是避着人的,他一直从堤坝上回家,堤坝上没有路灯,下傍晚容易遇到抢劫的,很少有人会走这条路。
孟来弟怕也是知道这一点,觉得那里偷情安全,谁曾想,能被孟大国抓个正着。
事情都发生了,急也没用,甄臻便道:
“盼弟,你回去一趟,把你叔和你婶子叫来。”
“哎,婶奶奶你别生气,我这就去。”
孟盼弟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孟盼弟在真心食品厂当领导的消息,整个坝头村都知道了。
周淑芬夫妻俩是个老实人,村里人看着孟盼弟长大,知道这丫头打小就嘴甜,人也正派,虽然不如孟招弟学习好,可也是个能收干晒湿的实在人。
今年整个坝头村都赚到钱了,大家见孟盼弟混的好,只有高兴的份儿。
有几个村民远远看到孟盼弟回家,就打招呼:
“盼弟回来了?你穿的是西装吧?怪俊的!”
孟盼弟笑了笑,没来得及搭话,就闷着头往里走,见到他叔叔婶子,把这事一说,张巧红夫妻俩差点着急上火。
今年孟大柱靠着给他婶子盖房子,赚了三四千。
张巧红是个懒货,不肯学裁缝,村里动员她好几次,她总说这代加工厂不靠谱,死也不肯去,这不,人家都分到钱了,就她一分钱没捞着。
好在孟大柱勤快,种植藏红花也入了股,今年家里赚的钱都够盖房子了,孟大柱想着明年盖个二层小楼,也好让姑娘体面地出嫁。
谁曾想孟来弟竟然给他来这么一出!
孟大柱一直不喜欢这个闺女,总觉得孟来弟是张巧红的翻版,奸懒馋滑,人又不老实,勾勾搭搭的,丢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孟来弟真这么不争
气。
三人骑着车往县城里赶,张巧红着急,一走到好婆婆门口,就甩着脸子嚷嚷:
“我们家来弟在坝头村还好好的,怎么来了县城就学坏了?婶子,来弟一直住你店里,这种事,你就一点没听到消息?”
甄臻听笑了,她脾气又不是面揉的,当下冷嗤道:
“我怎么听到消息?跟人家男的钻小树林,趴草地里,还跟人家去河里打水战!我就是在她身上装卫星定位,我也看不住她!再说了,我早就让盼弟告诉过你,来弟不符合我的招工要求,让你把人带回家!结果呢,你为了让来弟嫁给城里人,不让来弟回家!你说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张巧红有点心虚,她是有自己的打算,可她以为孟来弟会学聪明,勾着男人的魂儿,等结婚了再乱搞。
谁曾想,孟来弟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
“来弟人呢?”
甄臻带着他俩去了屋里,孟来弟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上还有几根干稻草,眼睛也臊红了。
那个男人就更狼狈了,衣服上印着一个大鞋印,裤腰带不知道丢哪去了,就只能用手抓着裤腰,生怕裤子掉下来。
孟大柱进门就要打这男的,被孟大国拦住了。
“大柱,你先别上火,我已经替你打过了,”孟大国低声道,“大柱,我是外人,我打他没什么,可你想清楚,你们要是不结亲就算了,要是成了一家人,你打他这一顿,他多少要记仇的!他父母也不会没想法。”
孟大柱在他的劝告下,稍稍平复了心情,孟大国说的不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生气都没用。
现在是得想出个解决办法来。
他指着孟来弟,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不要脸的!你才几岁,就跟男人乱搞!你让我和你妈的脸往哪放!”
孟来弟别过脸,觉得丢人,哭着不说话。
孟大柱气得不轻,又指着那男的,“你小子是哪里人,叫什么,做什么的!”
那男的穿着一件皮夹克,这年头皮夹克是时髦单品,价格也不便宜,可见他家境不错。
只是这男的头发乱糟糟,弓着腰被,看着跟没睡醒似的,偏偏气质又鸡贼,让人觉得不是个过日子的。
“叔叔,我叫申元亮,家就住在隔壁的职工家苑里。”申元亮语气讪讪的,不敢直视孟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