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淼清所觉醒的仅仅是书中涉及到他那部分的情节,上一次闻淳有没有成功对张仪洲用出蛊虫,具体又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
确认蛊虫的确在萧淼清手上,闻淳杏眼圆睁,露出了如被雷劈了一般震惊又气恼的神色。
萧淼清手腕上的蛊虫乃是闻淳从魔域带来的上等情蛊。这蛊虫分作两条,一条养在施蛊者身上,当两条虫子都被放置到位后就会渐渐开始发挥效用,叫被施蛊的人渐渐对施蛊者产生无可自拔的爱恋与欲求。
昨日闻淳把这蛊虫放到了膳食当中,指挥蛊虫只管上到第一个打开盖子的人身上。
闻淳自觉算盘打得好,今日一早就兴冲冲跑去张仪洲那里想要悄悄催动蛊虫,结果在张仪洲那里一点蛊虫的回馈都没感应道。
闻淳便知事情有变,好在这蛊虫是用他的心血所养,他一路循着两只蛊虫之间微弱的联系找过来。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这蛊虫竟然会到了萧淼清身上。
闻淳震惊之余又像是不想相信这个事实,握住萧淼清的手腕反复看,等确定蛊虫在萧淼清身上无误后,变成了个气急了的小羊羔子,只恨不得原地蹦起来要气炸了。
邵润扬见状便知道事情不简单,马上正色以问:“闻淳,什么叫你的虫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会伤人?”
闻淳不甘不愿地咬牙吐出几个字:“这是血蝅。”
血蝅其物,萧淼清隐约听过,似乎是一种催生情爱的蛊虫。由养蛊人经年累月以自身鲜血喂养,养得越久威力越大。
他只知道闻淳跋扈张狂,却没想到他一来就敢拿这种蛊虫来施咒。
真不愧是敢把天都捅个窟窿的人。
邵润扬更是面色大变:“闻少主,你怎么可以在宗门当中用这东西?”
邵润扬一向性格温和,十分好说话,萧淼清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严肃的样子。
萧淼清方才还没有很担心,见状却紧张起来:“师兄,这蛊虫应该可以收回去的吧?”
邵润扬却在萧淼清期盼的目光下摇了摇头:“血蝅只要成功托生在宿主身上,就是施蛊者也难以控制,至于到底能不能收回则要问闻少主了。”
闻淳却吞吞吐吐道:“这蛊虫虽然是我养的,可我也没想过有需要收回来的时候,能不能收回来我也不晓得。”
“???”萧淼清震惊地望着闻淳,全没料到自己不过是掀开锅盖看了一眼就能给自己招上这样的祸事。
和闻淳互相产生无法自控的情爱,这是什么恐怖的情节发展?
萧淼清这辈子可是个要修道的正经人。
“你这是什么神色,我还不喜欢你呢!”闻淳看到萧淼清的面色,立刻不干了。
萧淼清瞪他:“谁又稀罕你喜欢。”
两人幼稚的吵嘴叫邵润扬越发头痛。
邵润扬无法,今天师尊不在,事情又不好闹大,他发着愁想破头还是想到了大师兄。
师尊不在,大师兄就
是师弟师妹们的主心骨了。
听见要去拘水阁,闻淳脸上喜忧参半,萧淼清还有些别扭。主要是感觉丢人,虽说桥归桥路归路的话本来只是在萧淼清心里想想,可现在遇事又要找大师兄,总觉得要叫大师兄看轻了去。
“总之我本来就是想看看他做的是什么,谁想到会这样。”萧淼清说。
他站在张仪洲面前,目光恰好能平视张仪洲的下颌,见那肤白纯红的颜色,不知怎么就分出神去想起那日自己吃错了丹药,跌进池中硬是缠着张仪洲时之所见。
今日说的这么一长串还是自萧淼清从觉醒以后头一回和张仪洲说这么多,一时倒觉得像是回到了从前日日找借口往拘水阁跑的时候了。
萧淼清不知道张仪洲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改变。
他想,大概就算是察觉到了,大师兄也只会觉得松一口气,乐得自在轻松吧。
张仪洲看着萧淼清,见他眼睫微合抿起唇角每个微末动作,他的眼尾微微透红,在抬眼与阖眸的间隙中隐现。
他的目光顿了顿,然后在萧淼清注意到之前挪开,恰好与萧淼清的视线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