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因还在查阅,低声回答:“按照我的推算,经由昨日的修炼,你的修为应该能够迅速提升上去,今日一早就该有雷劫到来,为何你的修为还停滞在原处?是我们修炼的方法不对吗?”
李辞云悄然靠近,跟着她一同去看,问道:“我用跟着你一起学习吗?”
由于靠得太近,这一句问得直击她的耳膜,轻轻柔柔地直往她耳朵里钻,那绵软的呼吸也在轻拂她耳边的碎发,耳廓微微发热发痒。
她立即合上典籍,回头看向李辞云,认真强调:“我只是利用我的身体优势,助你修炼最后一程,没想和你有什么牵扯。”
“真的?”李辞云微微俯下身,看着她的双眼认真地问道。
她一慌,未能回答出,只是眼神更凶。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住了一个人?
早期对师父的惧怕,让她产生了对师兄的依赖。当师父严厉地训斥她之后,她若是去寻师兄,师兄都会安慰她,甚至替她挨骂。
加之师父不愿意理会他们,在门派内生存都靠他们自己,这几百年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都是李辞云。
她知晓李辞云修为已经到了巅峰,只差一点即可成功飞升。
她意识到师兄陪伴自己的日子要到尽头了,她想……她想有一次,是不是也不算遗憾了?
至少曾经得到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师兄比她想象中更加主动,一夜不肯停歇。
更让她意外的是,师兄的修为并没有精进!
她不是纯阴体质吗?
不是说她的体质非常适合做炉鼎吗?
为何李辞云的修为没有增加?
她拿着典籍放入自己的储物法器内,转身便要离开,却被李辞云拦住了。
他挡住了她的去路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我可以和你印道侣印吗?”
“你疯了?!”
“我们不算是有夫妻之实了吗?”
“被师父发现了怎么办?他会杀了我们两个的!”
李辞云拉着她不让她走,态度格外坚持:“我去跟师父说,就说是我鬼迷心窍,他不会怪你的。”
“不行……”南知因不敢。
她入师门的那一日起,悬颂便叮嘱过她,绝对不可以被人发现她的身份,绝对不可以与男子成为道侣,她的体质注定得不到真心对待,很容易沦落为供男子修炼的“工具”。
此刻,她已经违背了师父的交代,偷偷和师兄做了越界的举动。
若是被发现他们两个人私底下还这般牵扯,定然会被重罚。
李辞云不由得有些着急,语速加快了些许:“那你之后还会帮我巩固修为吗?”
“已经违背师命了,不能继续……”
“我想!”李辞云急切地打断她,“我想你帮我。”
他第一次知道,世间还有如此美好的事情。
对于南知因,他似乎一瞬间便接受了,之前让他困惑的不合理,也一下子都变得合理起来。
相识几百年,从知晓到深陷,也只需要一瞬间而已。
“不行!”南知因试图躲开李辞云,她不想再和他共处了。
现在只要看到他,她便心虚得厉害。
这简直是做了错事,偷了东西,还与赃物一起招摇过市。
“为何?”李辞云当然不肯退让开。
“你……”南知因指着李辞云,半晌才骂出来,“你变态,哪都亲!”
他一怔,错愕了半晌才轻笑了一声,低声问道:“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就是想亲,还没亲够呢。”他回答完,再次吻了上去。
南知因抬手推他却未能成功,反而被他推得后退几步,后背碰触到书阁墙壁的瞬间,李辞云打开了土系的瞬移之术,带着她再次回到他的洞府。
这是禁止在门派内使用的法术!
她的师兄果然变得不正常了。
之后,又是一夜未曾离开洞府。
*
悬颂回到缘烟阁时已是夜幕时分。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疑惑地看着南知因和李辞云的位置,微微蹙眉。
竟然一起偷懒?
这时掌门也带领着弟子回来了,将名册薄递给了悬颂:“老祖,这里是名册,各大门派都已经盖了印章。”
起初,的确有门派不愿意盖章,但是听闻之后恐怕是悬颂亲自来,又听闻其他门派都同意了,便都乖乖地盖了章。
这修真界,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与悬颂对峙的压力?
悬颂大致看了一眼后,对掌门说道:“明日,我便会和我的夫人一同去往雨潺阁,怕是会在阵中几日。这些日子里,你去告诉李辞云和南知因,让他们去调查一个叫习焕亭的人,重点调查他的出身,我怀疑他是几个覆灭宗门的遗孤。”
“是。”
悬颂拿着名册起身,朝着自己的洞府走过去。
到了院落里,便看到顾京墨坐在院子里吃果子。
见他回来了,她哀怨地开口:“独守空房第一日。”
“还不是你不行?”
“……”顾京墨把果核往脏污桶里一扔,站起身便转身进了洞府。
悬颂跟着她进入,她还当悬颂进来后能哄她几句。
谁知,悬颂把她带到了石桌前,张开了一张卷轴给她看:“这是大阵的地形图,你先熟悉一下。”
顾京墨站在地形图前,低头看了一眼。
悬颂指了一处:“这里常年有镇山神兽在此镇压,颇为难缠,到时候我困住神兽,你去采药。”
“药长什么样?”
悬颂拿出了另外一张图:“能看懂吗?”
“行,知道一个大概样子就行,到时候确认不了,就全摘了。”
若是各大门派知晓顾京墨会如此,那个名册录怕是盖不满。
偏悬颂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想法:“好。”
作者有话要说:悬颂·真·后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