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颂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 现如今李辞云飞升,便只剩下南知因了。
这也使得很多事情都只能南知因一个人去处理,好在她座下还有几名弟子可以差遣。
在李辞云成功飞升后, 悬颂心中一直记挂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一件。
此刻,他最为急切的便是顾京墨的伤势与蛊,还是尽早处理才好,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悬颂与云夙柠在一起钻研了许久, 才筹划出了最为稳妥的法子。
云夙柠对众人说道:“丹药我已炼制完成,之后需要魔尊服下丹药, 全程不能运功, 任由修为散去。
“迦境天尊会在魔尊的身旁护法, 全程运转灵力, 让魔尊的身体在散修为的同时,筋脉便可以修复。
“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三个月之久,绝对不可以中断, 不然丹药尽废。”
黄桃听得格外认真, 见云夙柠没有提及自己,赶紧问:“哦哦,需要我进去伺候吗?”
“你不要进去,免得乱了他们二人的心神。”
“好的。”黄桃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过于纠缠。
见顾京墨也同意了, 悬颂当即交待下去:“缘烟阁封山至我们出关, 这期间门内修者皆不得出山、进山。”
南知因当即回应:“是。”
顾京墨见黄桃紧张得浑身紧绷,站起身来绕着她闭关的房间走了几圈,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没准备全。
她对黄桃笑道:“别担心, 我修炼可快了, 随便修一修就筑基了。”
“嗯, 我不担心这个, 我就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这是自然。”
待一切准备稳妥,悬颂带着顾京墨进入洞府,进去后又布置下多重禁制。
顾京墨坐在蒲团上捧着药盒,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取笑道:“你怎么也这般紧张?李辞云飞升都不见你多担心。”
“你与他不同,他皮糙肉厚,天雷劈不死他。但是你……”
顾京墨经历了太多苦难,而且情况很糟。
他很想,这是顾京墨痛苦的结束。
他甚至想替顾京墨来经历这些。
“放心吧,没事的。”顾京墨安慰道。
“嗯。”
悬颂看着顾京墨吞下了丹药,周身散出了淡淡的火焰样雾气,便知晓她的修为已经在消散了。
他当即盘膝坐在了顾京墨的身后,单手放在顾京墨的后背,为她运功调息。
*
顾京墨和悬颂二人闭关已有一个月有余。
这期间,南知因一直带着自己的弟子翻阅典卷,以及天域阁送来的密封箱子,里面皆是秘法宗曾经研制出的秘法。
他们翻阅得非常认真,想要确定燕祟都会怎样的秘法,这样就可以加以防范。
“六道帝江修炼的法子,会不会也是秘法宗研制的?”南知因看着那些秘法,低声询问。
协助调查的云夙柠沉吟了片刻后,回答:“应该是的,不然燕祟怎么会得到功法秘籍?我听说,六道帝江从未将该功法教与他人,才使得当年的事情,杀了六道帝江便算是结束了。”
“幸好秘法宗的修者皆是资质不佳之辈,若是各个天资绝然,怕是会天下大乱。”
云夙柠想起溯流光谷的仇恨,眉头紧锁,低声道:“一个燕祟,就已经让天下大乱了。”
南知因也是一阵怅然。
一个燕祟,就能让她的师父,还有魔尊这般焦头烂额了,若是秘法宗未灭,那些修者聚集在一起该是怎样的可怕?
黄桃在院落中探头看了看,最终还是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她不够聪明,那些东...
西她都看不懂,也不能帮忙分析什么,便每日去悬颂洞府附近看看,盼着顾京墨他们进行得很顺利,能够提前出关。
显然,进入也未能等到,便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黄桃。”禹其琛突然出现在她回去的路上,温柔地唤她。
她很快兴奋起来,笑着迎过去问:“禹师兄,怎么了?”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禹其琛说着走过来,低声道,“实不相瞒,木彦的修为遇到了瓶颈,需要一些助修丹。我想请云师兄帮忙炼制一下,但是不想麻烦他亲自去采药,只能自己去,我又不识得药草,便来寻你了。”
“草药啊,我经常帮忙的,需要什么药草你告诉我。”黄桃正闷得厉害,若是能去采药也能解解闷。
“这是单子。”禹其琛从自己的百宝玉内取出来,展开给她看。
“我……不识字啊……”
“哦,我忘记了,我跟你说名字吧。”
“好。”黄桃兴奋地问,“缘烟阁境内便有这些药草吗?”
“自然是境内便有的,就在后山,不会离开缘烟阁地界。”
“那我们走吧!现在就去。”
“好,我御剑带你过去。”
黄桃不疑有他,上了禹其琛的佩剑,看着禹其琛越走越远,不由得疑惑:“禹师兄,需要走这么远吗?”
“嗯,那边药草很多,且没有妖兽。”
“哦……”
又飞行了一阵子,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山间地域标志,当即拽禹其琛的袖子:“禹师兄,马上就要离开缘烟阁了,最近不许离开的,护山大阵都……”
谁知,禹其琛突然冷了声音:“你这个小黄狗怎么这么吵?”
听到这个称呼黄桃的心猛地一跳,不管不顾地便跃下了佩剑。
禹其琛操|控着佩剑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单手捞起她的身体,带着她继续出山。
她听到禹其琛的声音,却是冷冷的语气对她说道:“虽然这小子的身体只有金丹期修为,但是对付你足够了。你啊……真的是毫无长进,还是那么蠢。”
黄桃拼了命地挣扎,身体扭转乱踢乱打,甚至露出狗身的獠牙去撕咬,依旧未能挣脱开。
她朝着他喊道:“禹师兄呢?”
得到的,是一句轻飘飘的回答:“哦,被我夺舍了。”
她不解,问:“你是怎么进入缘烟阁的?缘烟阁早就封山了。”
他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我早就在缘烟阁了,顾京墨成亲的那日我便在迎亲的队伍里,我还见到我前道侣了呢!为了骗你轻松些,我今日才夺舍了这小子的身体。”
那时,还没调查出秘法宗,没有防范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