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还能锻炼体魄。
裴长临还是没睁眼。
他翻了个身,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倦:“不去。”
贺枕书睡饱了觉,完全恢复了精力。他拽了拽被角,见没动静,又爬近了点,轻轻戳了下对方的侧脸:“真不去?出去转转嘛,说不定能在路边捡到点好木头呢?你也不想一直用别人剩下的废料吧?”
裴长临背对他,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贺枕书这一夜倒是睡得安稳,裴长临却不是如此。
床上多出个人来本就让裴长临不太适应,何况昨晚他刚躺上床没多久,就被这人手脚并用地贴上来。
一抱就抱了大半宿,推都推不开。
小双儿骨架小,身子也软,睡得暖烘烘的,贴在身边像个温暖柔软的软枕,倒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但偏偏这样才最要命。
总之,裴长临活了这十多年,头一次感受到夜不能寐的滋味,几乎是快天亮才睡着。
贺枕书不知道这些。
他叫醒无果,只得小心翼翼从裴长临身上翻过去,下了床。
片刻后,贺枕书穿戴整齐,道:“那我过会儿再来叫你,让你多睡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
裴长临再次翻过身,面向床榻内侧,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贺枕书摇头叹息。
病秧子就是不行,这才坚持了一天。
唉。
.
贺枕书自认今天起得算早,但当他梳洗完毕,来到前院时,却见裴兰芝和周远已经干起了活。
“墙角还没扫干净呢,不是那边,左边!”裴兰芝坐在檐下编草鞋,时不时看一眼正在洒扫院子的赘婿,“这么久了还是笨手笨脚,我当初怎么挑了你啊。”
周远三两下扫完墙边的落叶,听言抬头嘿嘿一笑:“那不是我便宜嘛。”
“你还得意上了……”裴兰芝啧了一声,忍俊不禁。
贺枕书脚步一顿,莫名觉得这个气氛自己插进去不大合适。
但他来不及躲,趴在院子里的大黑看见他,摇着尾巴就朝他扑过来。
大黑狗力气大,撞得贺枕书后退几步。
“好啦好啦……”大黑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贺枕书顺势摸了摸它,抬头朝院子里那两人打招呼,“阿姐姐夫早上好。”
“小书起啦,休息好了吗?”周远问。
贺枕书点点头:“休息好了,谢谢姐夫。”
裴兰芝又问:“长临还没起?”
“没呢。”贺枕书顺口答了句,但没多说什么。
裴长临那身子骨,睡到什么时辰都正常,没人会强求他早起。
贺枕书领着大黑往院子里走,见鸡棚还没打扫,便让大黑自己回窝里待着,拿了旁边小笤帚进去收拾。
周远扫完院子,回头看见贺枕书,感叹:“家务事还是得让你们这些心细的来,做得仔细。”
裴兰芝头也不抬:“别说这么好听,你就是粗心大意。”
周远兀自傻笑,挠了挠头发:“我去地里干活。”
下河村主种小麦,头一年九月种下去,要来年五月才能收成,因此九月和五月是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