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周远在进裴家门之前就已经知道。
所以,他事事小心,不给裴兰芝添麻烦,不给裴家添麻烦。
他得努力表现,好好留在裴家,才能好好疼她。
毕竟,那可是他喜欢了好多、好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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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慢悠悠离开南槐村,贺枕书趴在车窗边,望向远处漫无边际的田野,久久没有回神。
一只手从身后探上来,将他圈进了怀里:“在想什么?”
贺枕书顺势靠在对方怀里,软声道:“没想什么呀。”
他其实是在想一些事的。
他在想,裴兰芝为了那个家牺牲了那么多,换做是他,一定没办法如此毫无怨言。
他又在想,裴长临从小体弱多病,这么多年看着自己拖累了家人,难怪他最初求生欲望会那么低。
人活一世,没有谁是容易的。
好在,如今一切都在渐渐变好。
裴长临也在用他的方法,报答所有待他好的人。
贺枕书没有多说,他抬眼看向裴长临,后者也正偏头往窗外看去,眼底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带着往日不常有的神采。
注意到贺枕书在看他,裴长临垂下眼来:“怎么?”
“没怎么。”贺枕书往他怀里缩了缩,道,“我感觉你好开心啊。”
裴长临:“事情都解决了,我当然开心。”
“也是哦……”
贺枕书不说话了,他靠在裴长临胸口,静静听着对方平缓的心跳,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裴长临开口了:“其实还有点别的开心。”
贺枕书:“嗯?”
“姐夫家里的事顺利解决,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回铺子了。那样的话……”裴长临低下头来,小声道,“你就不用天天过去了。”
贺枕书愣了下,噗嗤笑出声来:“你刚刚就是在想这个?”
裴长临眉头蹙起,不太满意他这反应:“我不能想吗?”
“能能能……”贺枕书连忙安抚他,又道,“可是铺子现在生意这么好,姐夫回去也不一定忙得过来,我去帮忙,我们就能多赚钱呀。”
安安现在该学的几乎都已经学完,每日只需巩固知识,自己多记多背就好。他留在望海庄,其实没什么太多的事可做。
他又不想天天关在家里画画。
自然是去铺子里帮忙更划算的。
“不要。”裴长临把他圈进怀里,并不打算与他讲道理,“他们忙不过来,让他们再请几个伙计就是了,你不许去。”
“可……”
“你之前和我有过赌约的,还记得吗?”
说的是裴兰芝和周远回村那天,他们打赌,裴兰芝还会不会和周大娘吵架。
结果,自然是贺枕书输得彻底。
贺枕书猜到裴长临想说什么,无可奈何地闭了嘴。
裴长临心满意足,在贺枕书脸上亲了亲:“就罚你以后都留在庄上陪我,没事不许老往铺子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