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
他紧张得险些咬到舌头,贺枕书看着他的脸,忍俊不禁:“想让我再嫁给你一次呀?”
裴长临与他对视,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贺枕书看着他这副模样,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忽然低哼一声,将手中的花束扔回他怀里,站起身来。
裴长临愣了下:“阿书?”
贺枕书故意背对着不去看他,道:“干嘛,难道你说了我就要答应吗?你也知道,去年嫁给你那是被人所逼,不是我的本意。现在要再来一次,我当然得再重新考虑一下。”
裴长临抱着花束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那……那你要考虑多久?”
“看你表现。”贺枕书瞥他一眼,忍着笑,“现在是你在向我提亲呀,不该你想办法说服我吗?以往那些媒人上门提亲时都会说什么来着,说说你的优势,说说为什么要娶我,再说说……我为什么非嫁给你不可。”
“我……”裴长临张了张口。
他向来是不善言辞的,就连方才那段话,他在心头默念过无数遍,说出来仍然有些磕绊。
裴长临许久没说出话来,贺枕书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回音,不想过多为难他,叹了口气:“罢了,嘴这么笨,指望你说些甜言蜜语是不可能了。”
他转过身来,伸手要去接裴长临手中的花束。
对方却没松手。
裴长临注视着他,轻声道:“……阿书,让我说完。”
“我的确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就连想向你提亲,想给你送礼物,都得找别人来出主意。”
他垂下眼来,连着贺枕书的手与花束一起拢进掌心,轻轻摩挲着对方的手背:“我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你那么好,那么聪明,那么有才华,若非当时爹的一意孤行,我……我恐怕就连认识你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我想娶你。”
“我心悦你,阿书,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裴长临上前半步,牵起贺枕书一只手,落在他胸前。
恢复了健康的心脏在胸腔内勃勃跳动着,裴长临胸膛起伏,嗓音也带上了哑意:“你看,是你让这颗心重新跳动起来,是你让它得到了新生……现在,它为你而跳动,也为你而生。”
贺枕书睫羽颤动,鼻间有些发酸。
“至于为什么非嫁给我不可,我好像想不出来。”裴长临声音放低了些,仿佛带了点不安,“我不会哄人,不会逗你开心,不会说甜言蜜语,好像还总是惹你生气……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我会改进,我会去学,老师总说我学东西很快,这些我一定也可以学会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少年神情带着局促,他注视着贺枕书,眼神中却是分外真挚与热烈的情感。
贺枕书与他对视片刻,别开视线:“这不是挺会说的嘛,我看你也不需要再学什么……”
裴长临仍注视着他,像是依旧在等待他的回答。
贺枕书被他看得难为情,一把将他手中的花束抢去:“好啦好啦,我答应啦,别再看了。”
“那——!”裴长临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贺枕书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还没治好的话,恐怕已经晕过去了。
但他大病初愈不久,按理也不该情绪如此大开大合。
见他面色已有些发白,贺枕书连忙扶他坐下。
裴长临还是不安分,用力抓着贺枕书的手:“……我可以吻你吗?”
贺枕书:“……”
裴长临:“……不行吗?”
“有句话,我方才说得不对。”贺枕书望着他,沉默片刻,“有些东西,你是该多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