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又不受控制回忆起昨晚的淫/梦。
他握紧了拳头,表面僵硬。
直到秦衡同他说话,才将自己从那温香软玉的躯体中回过神。
他语气冷冷:“不记得,别问我,别提他。”
几个字硬邦邦的,表情也似一言难尽的嫌恶。
秦衡忍不住猜忌起来,陆绥平时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沈竺玉啊?难听的话也不怎么说,就是不大爱同他往来。
这会儿,陆绥脸上挂的冷霜都快能结冰了。
凛凛煞气,扑面而来。
*
又过了几天,就进了冬月,天愈发的冷。
京里一片红墙白瓦,檐下挂着一排排垂落的竹枝灯笼,到了夜里,灯火点缀着雪天,煞是好看。
监学里难得给他们放了两天的冬假。
司正挑了今人去了京郊的天水山上祭拜,山间有一寺庙,司正从前便是庙里主持的学生。
悟不开凡尘。
还是入了世。
深山老林自是更冷一些,上山的路上随处可见白皑皑的雾凇。
他们脚程快,步子大,平日在家也没少强身健体,看似是只会读书的文弱书生,其实个个身躯魁梧,强壮的很。
竺玉天生懒骨头,不爱动。
她也不敢动,每次剧烈跑动之后胸腔都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似的。
这才走了一半的路。
她便体力不支,不想再往前了。
竺玉停下来靠着一旁的石头,她的脸一半是被风吹得,一半的走路急切给闷出来的红,她说话间还有白色的雾气:“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陆绥站在台阶上方,居高临下朝她望了过来,不言不语,安静反而更叫人心慌。
李裴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也知道他是走不动道了。
他倒是很殷勤:“殿下,我背你。”
竺玉怎么有脸让他背,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背着走,怎么看都很难看。
她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往前走。
到了寺庙,她浑身都没力气了。
司正严格,又有意历练他们,这回出门身边也不许带丫鬟小厮来伺候。
竺玉的里衣已经黏了汗水,她多半刻的时辰都忍不了。
幸好她住的这片后山小院有天然的温泉,她分到的这间小屋里,恰好就有能泡澡的温泉。
竺玉锁好了门,又吩咐庙里的小僧,替她多看着些,若是有人来这边,劳烦他吱个声。
扫地僧点了点头,说好。
竺玉这才放下心来,一件件脱干净了自己的衣裳,随意挂在屏风上,然后就舒舒服服躺进了温热的池水里。
兴许是太疲倦。
而这温泉又叫人骨头酥软了似的舒服。
少女靠着温泉,脑袋轻轻歪了一下,竟慢慢睡了过去。
陆绥心浮气躁了很多天,怎么都压不下那个梦,在庙里倒是平静了许多,他绕着后院走了走,恰好走到沈竺玉住的小屋。
他正要进去,门口的扫地僧帮他敲了敲门。
并无回应。